也許是五百年前,雨花石下的那個咒語,今生我成了您的女兒。
生命最初的味道,是您甘甜的乳汁;生命最初的步伐,是您牽著我學走路;生命最初的記憶,是您的教鞭而非微笑,是您的嚴厲而非慈祥。
記得您曾說過:“生塊叉燒也比我強”羞愧與悲憤湧上心頭。無可否認,我是搜刮您的乳汁,佔據您的悠閒與安逸,也向家庭索取了蔽體果腹之物。但我是一個人--有大腦,有思維,有人格,有自尊,有情感,我自問我比您的叉燒強多了。
我也曾說過:“我不要再做您的女兒,我要離開”您先是一陣愕然,緊接著我的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臉上的感覺如今已淡忘,但心靈中汨汨鮮血的傷口依然囑目。
打那以後,我不再尋找能夠偎依在您懷中的借口,也不再向您呢喃低訴心語,再也不想尋找那心與心的溫馨。我開始學著深沉,開始學著獨立,也學著您口中的為人處世之道,我努力的向著您心中“好孩子”的方向爬去。
然而,我的路程才走了一半,您就無聲無息地走了,在那一刻,我隱隱約約看見您在對我笑,如康奶馨盛開時的笑。我彷彿看到您倚門期待我的歸來的眼神。那一剎,我的心,我的肢體,我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每一下呼吸都在哭泣。
也許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種輝煌吧。我將代您將和命延續下去。我會緊記您的鞭導,我會在漫長有歲月中磨礪自已,我會試著在點滴的生活中學會感恩。昨夜之星辰依然燦爛。如今,我會試著做個真正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