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吃了一支阿爾卑斯棒棒糖,口中香醇甜膩,喝了瓶清冽的礦泉水,酣暢淋漓。倨料,翌日凌晨,腹內痙攣,睡眼惺忪的去蹲坑,蹣跚歸來;片息,復發,又去矣,踉蹌歸來;須臾,迭起,再赴,匍匐歸來。來來回回折騰了一夜,清晨時已經拉脫水了……
東方泛起魚肚白,太陽光著腦袋揮著白雲牌牙刷牙膏耀武揚威~~~
欲走,鑰匙不翼而飛。尋尋覓覓,翻箱倒櫃;尋尋覓覓,牆角旮旯。終於,在馬桶旁找到了孤伶伶泛著金屬光澤的鑰匙,疾奔。
貌似快遲到了。欲騎車飛飆,倨料一路紅燈。幸得大道超車,小道追尾,趕到校門口時,未上課。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前腳踏進校門,後腳鈴聲驟起,似秋風嗚咽哀悼落葉的淒涼葬身。
報告。挨批。歸位(魂兮歸來?)。
上課,因瞌睡而拜謁周公;下課,因拜謁周公而謁見老班。
鎩羽而歸。
懨懨到教室門口。視若寇敵的SG口無遮攔幸災樂禍的冷嘲熱諷,惱怒,兩人從口誅到干戈,復進辦公室。兩人齊心協力於心中暗罵背後告狀的無名小人,表面上亦虛與委蛇,勾肩搭背昧良心說,俺們倆交流感情的。為表“誠意”,我還隨手給他一個阿爾卑斯棒棒糖。
走廊。
SG數學不好,卻將棒棒糖拋出標準的二次函數圖像,但不幸的是棒棒糖不巧砸到了一老頭,突兀的“哎呀”嚇了我一跳,探頭朝欄杆望下,樂了!這丫的運氣真背,幾十個形色各異的腦袋在下面恍惚,偏偏輪到校長那天庭飽滿寸草不生的高貴腦袋。嗯,我懷疑棒棒糖強吻的是校長腦袋的初吻——嘖嘖,這麼高貴的腦袋被卑微低賤的棒棒糖奪去了初吻,就像大家閨秀的臉蛋首次被親,親的還是年過半百無權無勢無錢的糟老頭一樣,怎能不讓其目眥盡裂、發盡上指冠(寸草不生?)呢?果然,事情大條了,SG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慷慨赴死模樣進了教導處……
我尚且沒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覺悟,看著他垂頭耷耳的歸來,笑的肆無忌憚沒心沒肺,令人發窘發惱發癲癇。
下午放學,我被群毆了;須臾,我的狐朋狗友群毆了他;下晚自習,我們倆被教導處的中年大叔們群毆了……
月黑風高夜,孑然一身,踟躕而行,腦海中回憶著柯南道爾和阿嘉沙·克裡蒂斯的推理小說,從其中尋覓巧妙地殺人手法。
十一點。到家。家中照樣無人。細腳伶仃的圓桌上一個深咖啡色的桃心形盒子,上面噴繪著——阿爾卑斯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