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物作文:花開·花落
花兒綻放了,然後又凋謝了,週而復始的。我親眼看到它們從夏季到深秋,就那樣的盛開,然後飄零,最後枯萎。我努力的行駛著記憶的列車,在夢境裡浮流水劃過草地,洇濕了一片花兒盛開的沃土,然後越過高山秋穿過樹林,微風使葉兒擺動起來了,那麼蕭瑟。一片片美麗的、馨香的花瓣落下了,但終究還是忘卻了許多無關緊要的細節,花開時的記憶在花落的時候已經變的模糊不清了。記憶與忘卻也許就猶如這花開活落般應遵循大自然的規律,而不能刻意的喧囂。
戀人說,我能忘記一個姓名,但卻不可以忘記一段感情,哲人說,記憶是為了忘卻,忘卻也是為了更好的記憶。也許,當你想起一個人的時候,記憶會告訴你已經能忘記了他多長時間。當你忘記了一段刻骨的仇恨時,忘卻會告訴你其實已經記憶了很久。對於往事來說,被記憶與被忘卻是它必經的路途。記憶與忘卻是一對永遠的矛盾,也是彼此相互依存的前提和因果。它們是天敵,但似乎又是優化的朋友。想忘的,未必能忘;想記起的,也未必能記起來。
契可夫在小說中寫到,一切都不可能成為過去,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猶太王的戒指上刻的銘文說,一切都會成為過去,忘記過去才能創建未來。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似乎各有各的道理,遊蕩在忘卻與記憶的邊緣,思緒隨之飄回了半個多世紀前的那個痛苦、陰暗的年代。法西斯的戰火燃遍了整個世界,慘絕人寰的行經至今還讓人心有餘悸。
然而在戰後,同為發動世界大戰元兇的德國和日本卻有著大相逕庭的態度,德國一直銘記著自己帶給世界人民的災難,不時的尋找時機來彌補自己的罪過,尤其是1970年12月7日,當時的德國總理勃蘭特在猶太殉難者墓碑前的坦然一跪,更是震驚了全世界。德國人對奧斯威辛劫難的認識和懺悔,使這個沒有忘記歷史的國家贏得了世界人民的認可與尊重。再看看太平洋上的那個島國,對他們那些令人髮指的行為總選擇的是逃避的態度,篡改教科書,參拜靖國神社,似乎想扭曲歷史,想讓時間去沖淡一切,想讓世人忘記他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但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可以忘記對侵略者的仇恨,但我們不能忘記屈辱的歷史。
忘記與記憶應該是有所選擇的,而不是一味的包攬。海明威曾說過,記憶是生命的一種充實,忘卻則是感情的一種昇華。我們應時刻考慮怎樣去協調記憶與忘卻的關係,使之達到一種最佳完美的狀態,就像是一對和諧的生活在一起的夫妻。經過相識相知,間或一些小小的風波,他們最終走到了一起。他們分工明確又密切配合,記憶總要營造工程,而忘卻則統籌廢料的清理;記憶需要勤奮、毅力、細緻,忘卻可以以自然清靜的方式完成一次次蛻變;他們共同營造了一個恬淡而豐足的家園。
花兒盛開的時候,我們總是忘記了它枯萎飄零的樣子,而當它枯萎的時候,我們總能想起它嬌艷欲滴的樣子。人也許總是這樣,抱著玩世不恭的態度,喜歡沉浸在過去的美好之中,而失去了對未來的追求,或者迷戀於對未來的幻想,而忘記了過去慘痛的教訓。我們應能記憶,但更多的是忘卻,忘卻一切無意義、不愉快的東西,剩下的就是智慧和快樂。我也應會忘卻,但更應會記憶,忘卻那隨時可能滋生的刻骨仇恨,記憶住那曾經的往事帶給我們的慘痛教訓。只有這樣,我們在記憶與忘卻的糾纏中,才能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人生的軌跡,才能真正完滿人的內涵 。
花兒盛開的時候,就注定了它要枯萎的命運,而花兒飄零了也昭示著來年它會開出更加嬌媚的花朵。從生命誕生的那一刻起,花開與花謝的鬥爭從未停止過。實際上,記憶與忘卻的爭鬥也從未停止過。在這個群居的社會裡,數不清的緣故推動著記憶與忘卻的對立,你想記憶的事件或應該保存的溫暖卻偏偏忘卻,你想忘卻的一些小過節與討厭的惡習卻偏偏在潛移默化中進入了記憶基因中。但我們應學會忍耐,學會等待,學會記憶,也學會忘卻。古老的教科書上說,記憶可以充實我們的大腦,但也會不斷帶來無用的垃圾,我們應該不斷的去清理。才能保持我們心靈的純潔。成長的經驗也告訴我們,忘卻可以使我們得到暫時的放鬆,但同樣會使我們失去警惕之心,我們應將珍貴的東西放入內心深處,才不至於丟失。當記憶與忘卻達到和花開與花落一樣有規律可循的境界,一切自然都會美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