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記的題目是什麼呀?”下課後我問同學。“周記沒有題目”同學答道。
如此直接了當的回答,應該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卻又最讓我不知所措。當了學生多年,不知從何寫起,有這般感覺的似乎還不止是我一個。“老師啊,您就隨便給我個什麼題目吧!”以前想起,只當是想起一則笑話罷了。如今我“身臨其境”,竟不由得佩服起此人來,因無“題目”的又有幾人?
大概從我小以來,我們就在別人的要求中成長。若是這些要求突然沒了,比如說突然來了一篇無題作文,或是放了一個將近三個月卻沒有作文的暑假,會怎樣呢?
說實話,有時候,有些要求和框架並非什麼壞事,甚至是必要的。這些要求和框架在我們生活中都是規則,不是嗎?誰又說我們不需要?
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個人欲為世人所景仰,做出什麼大事也還不夠,還不能躍出“縱心所欲,不逾矩。”的孔子與“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曹操正是鮮明的對比。也正因有了這些犯規才能贏球,誰又會去崇拜?正因如此,我們才學會在不犯規的情況下競爭,所以才有腦汁做些別人也能做到卻意想不到的東西,好一展自己的抱負,如此一來,幾千年間便湧現出那些荒誕不經卻又能讓人忍俊不禁的無厘頭喜劇。
於是我們習慣了這些框架,在遵守必要的法則的同時,甚至也習慣了任由一些不必要的題目。似乎非得要在這題目的緊緊“束縛下”,寫出他人所不能及的墨跡,才能算上是一種不被“束”以為常的我們所接受,甚至心懷畏懼,想方設法,欲躲避這個展現自己真性的機會。
“無聲勝有招”,真有這樣的境界嗎?恐怕金庸老先生也說不清楚,只不過給我們一次束得喘口氣的機會,有些人卻連這一口新鮮空氣都棄之不顧,為此深感可惜罷了。原來有很多東西,都不分青紅皂白給它們灌上一個題目,但我更喜歡題目以外的事物,至少他們顯得更純粹,這才是個性。有人稱讚櫻花的舞姿時,被人說是崇日的賣國賊。拜託,不管是哪國的國花,那人只是覺得很美而已。
人們總說“逍遙法外”,而我想說,其實在“法內也可以很逍遙”,正如像寫這篇隨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