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時所有的努力,只為成就某個耀眼的瞬間,就如轉瞬即逝的流星,撕破黑暗的瞬間璀璨整的星空。
蚯蚓,用靈魂跳舞的舞者。土壤便是他的舞台,而它唯一的遺憾,只是台下並沒有觀眾,更無有掌聲,只有那蠕動的身軀忘我的舞蹈。因為匍匐於人類腳下,所以它卑微而渺茫。正如一位現代詩人所言:「蚯蚓的舞,排開土,排開大地,為了這天塌地陷的柔柔一舞,蚯蚓把體內的骨頭也排了出去。」是啊,這舞,是生命的舞,縱使人類藐視,甚至將它們與螻蟻相提並論,肆意踐踏。但終究是生命,又焉能蔑視?
秋意正濃。驀然回首,一個干死的蟬殼。不由得想起那蠕動的身軀——蚯蚓。
同樣,蟬地下三年,只為夏日一月長鳴,卻在秋風襲來之時,無情宣告它生命的終結。蟬啊,它無數和漫長的日夜的煎熬等待就只為長鳴一夏。這是何等悲涼?又怎能不令人唏噓?其實它們一樣,用自己畢生的生命只為成就瞬間的輝煌。而這,卻亦是它們生命的價值所在。
夜半十分,鼻尖陣陣清香襲來,踩著月光輕輕走近,就怕驚擾了那份聖潔。是曇花,它初現的明艷,令無數人心往神馳,魂牽夢縈。然而當初,那棵種子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度日如年,只為孕育那綻放的瞬間。終於,它成功了。那潔白的花瓣競相舒展,在月光起舞,在月光中芬芳四溢,那本陰柔清冽的月光,都出奇地芳香。畫家手中的畫筆無法揮灑這神聖的畫面,因為它同樣轉瞬即逝,讓人來不及回眸留戀。正如冰心老人所言:「成功的花,人們只驚艷它現時的明艷,然而當初它的芽兒,浸透了奮鬥的淚泉,撒遍了犧牲的血雨。」它畢生埋在土裡的努力,就只為成就綻放的瞬間。
生物如此,更何況我們人類?歷史的天幕中群星璀璨,也不乏隕落的流星。但就那麼一瞬,卻更加璀璨。蘇武一生忠貞高潔,在他選擇自盡的瞬間,注定了她的名垂青史;李白生來浪漫驕傲,在他選擇離開長安的瞬間,仍高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是何等灑脫?陶淵明高風亮節,在他毅然選擇訣別官場的瞬間,折射著的是他「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高雅氣節。
在物質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並不失這些動人心弦,時時蕩起人們心靈漣漪的瞬間。年過古稀的老人白芳禮,一次次騎單車默默募捐資助失學兒童的瞬間是何等偉大?她,吳菊萍,一個平凡善良的母親。出於母愛的本能,她義無反顧地接住從高樓掉下的小女孩,而自己的胳膊卻因此粉碎性骨折,她奔跑的背影,伸手接住小女孩的瞬間彰顯著的是母愛的偉大;他自稱「炎黃」,一次次對災區無私援助,對,張紀清他就是炎黃,那個無私的炎黃……他們無私的身影留給我們太多感動的瞬間,他們是如此平凡,可是往往就那一個個瞬間,卻折射出穿透蒼穹的光芒。
生命的光輝,或許有時折射於在某一個瞬間,而那個瞬間,讓生命變地不凡,因為那個瞬間,從此自己的記憶便多了美好。而自己人生的旅途,因為那個瞬間,也多了幾處別情之景。正如易逝的流星,那般短暫。但它撒過的光輝卻亮了整個宇宙,而那條美麗的弧線,在這個瞬間更是充斥裝點著整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