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沒有錯,他只是像所有生命一樣按部就班地工作,不同的是,它能知道生命何時結束,而生命卻無從知曉它何時停止。在這爭分奪秒的時代,我想先放慢節奏,回頭看看。
公交
每天重複著上下學,公交車必不可少。家鄉的公交車再次向我證明了那個真理:不是環境去適應你,而是你去適應環境。來到這裡前,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公交,若干人如立體拼圖般鑲嵌在一個並不寬敞的空間,司機卻不住地吼道:“中間那麼松,往裡面走啊!”由此看來,教科書上的人口密度確實是經過準確計算的。而對於習慣了寬鬆公交的我,實在不願意成為“拼圖”中的一塊。可是即使瞭解乘公交的艱難,卻仍是不停幻想著寬鬆公交的人,是會被時間磨平的。於是,在這裡近一年的生活,我開始習慣擠公交,如同吃飯睡覺般自然。
事實上,從上學的一刻起,每個人都在等一輛公交,它叫大學,它的車門前都是疲於生活、呼吸急促的乘客,司機等最後一人擠滿最後的空間,便冷漠地望著懊惱的乘客關起車門、踩下油門。車上的人望著車外的人,認為這就是成功,其實下一站才是成功的起點。
學校
學校就是學習和校正自己的地方。尤其是到了高中,這種感覺更深,可惜的是,學校校正了思想,卻很少校正道德,高校更在意的是成績。於是多數的學生學習,不過是為了文憑,為了那張紙。不要忽略那張紙的價值,要想到人民幣也是一張紙,而這些紙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人們賦予了它們價值——可以讓一個人生存的價值。小時候聽人提起文憑就好奇,為什麼大人如此期望我拿到文憑,文憑究竟是什麼?偶然見到後失落良久,原來大人所期望我得到的就是一張紙。如果說還有讓我更失落的,那就是從未有老師告訴我學到的知識可以用來做什麼,又怎麼用。初中時曾問物理老師力學可以做什麼,她詫異地看了我幾秒,說:“你會算就行了,問這麼多做什麼?”
還記得科舉制度下出了不少照本宣科者,可如今工作五花八門,學科多種多樣,學生卻只能在考卷面前顯得得心應手,著實令我費解。
人情
到了17歲這一年,一時覺得人的生活就是一段段的感情,朋友情、父母情、兄弟情充斥在生活中。而感情不是直線,它是線段,有著起點和終點,不少人便常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段感情結束後,只能藏進記憶更深處,每逢生活困頓時取出唏噓感歎一番。不久前,一個初中同學發了一條關於“光棍節”的祝福短信給我,令我意外的不是短信的內容,而是竟然還有人記得我。當然,感情不儘是真實的,尤其是不少少年嚮往的愛情。正如王爾德所寫到的那樣:“婚姻真是一個最受歡迎的制度。美國男人早早結婚,美國女人多多結婚。他們相處得極其愉快。”多數人愛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張臉,這也是不少愛戀脆弱的地方。人的感情是獨特的——多數情況下你分不清它的真假。
奧運
奧運是08年不可不談的話題,雖然我看的賽事並不多,但至少知道丘索維金娜為兒子的白血病參賽,施泰納為亡妻生前的鼓勵奪冠。於此,我倒是想到國內不少商家,推出的奧運紀念品從花瓶到紀念幣層出不窮,當然,借奧運發展經濟是必需的——事實上,世界各國也都在這麼做。可是,氾濫的紀念品上市,也就消減了它的紀念價值,逐漸淪為商業化的產物。不少收藏者也趁奧運購買紀念品,這些紀念品對於真正的收藏者還有些價值,至於想靠收藏攬財的,恐怕會血本無歸吧,商業化的產品除了物品的造價外大概不會有太多的商業附加值。
08
5年前盼望的日子,如今即逝。這一年,我17歲,繁忙之餘,我知道,做一個人是我最大的不幸,我也知道,做一個人是我最大的幸運。人不能總回頭看,該往前走的時候就要往前看。於是,暫時忘記了即逝的08年,即逝的1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