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恍若天際的地平線,縱使遙遠依舊,也引無數人追逐。追夢的人生方為最美的人生。
那個追名逐利的紛雜世界中,他悄無聲息地追尋著屬於自己的閒適的夢。諸侯並立,百家爭鳴,而荒山野嶺之中,一個不慕名利之士在道家與哲學的里程碑上輕輕寫下自己的名字——莊周。窮鄉僻壤之中,他遠離市之滋垢,超脫於塵世之外,懷抱無限激情追尋自己的夢想,創造獨特的哲學。其夢之大,不知幾千里也,若垂天之雲,是要徙於南冥吧。莊子的哲學是衝破一切桎梏,莫之天閼的哲學,其靈魂已飄然乎宇宙之外,人間之濁讓他摒棄,但人世之悲卻又讓他富於激情與同情心地心生憐憫。他一直嚮往著一種渺然與超脫,如諾瓦利斯所說:哲學就是懷著永恆的鄉愁尋找家園。莊子的一生都在追尋,百般困苦,終化作南柯一夢,在生死虛幻之中,迷離恍惚之中化為流浪的永恆,一種永恆追夢的最美人生。
不勝鄉愁的他依舊在追尋,像是超出宇宙塵世,渺無蹤跡,卻在文化傳承之中成為永恆。
南宋,江山,風雨,若痛。他是一個軍人,一個文人,一個苦楚時代之中莫大的無奈。也許,浴血奮戰,金戈鐵馬,烽火硝煙,佛裡祠下,神鴉社鼓應是他的歸宿,但命運讓他只能呆望夢想,眼睜睜地望著它墮入深谷,不見行跡。無奈的他只能以血為墨、以淚為毫,用軟筆塗抹成一闕闕遙不可及的夢,憂國悲己的吶喊,仰問蒼天的無奈。清秋時節,斷鴻依舊,落日樓頭,斜陽欲斷腸,休倚危樓,縱看了吳鉤,拍遍欄杆,知音亦難逢。他的夢被打破在芙蓉恩重之中,但他卻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拾起,高掛於心間,如皓月當空,清麗皎潔,引人追尋。逐夢路上,必會躊躇無依,無限孤獨之中,他卻釋然,縱使無人相憐。愁緒只是生命的插曲,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夢想才是人生之依舊,領無盡心酸滋味,追無際人生之夢。稼軒無怨無悔,執著向前。
斯人已逝,引人喟歎,而那追夢的身影則是斜陽中最美的剪影。
「人生在世何所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趾爪,鴻飛哪復計東西。」生命應在追夢中度過,在廣袤宇宙間盡情遊蕩,只在身後無意留下點滴不朽,而那充斥著活力的靈魂則在縈紆浩渺之間跳動、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