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英語書,並非為複習,只為看一看其中的葉。
翻開,發現葉子變了顏色。原本紅色的部分變暗,綠色的部分成了褐色。
秋天到了很久。但大多數的楓葉仍然是綠色,死氣沉沉毫無生氣的綠。只有很少一部分的葉子顯出淡淡的紅,葉的邊緣枯黃,中心仍綠。我找了很多這樣的葉子,不停地更換著,卻依然是這樣。因為,我找不到一整片的火紅。
立冬了。楓葉變紅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但仍舊很慢。透過陽光,可以看到一絲黃色,淡淡的,幾近為紅色所掩蓋。風,吹過;葉,飄落。我沒有伸手,因為他們連最初的考驗都經受不了,是無法永久珍藏的。我所追求的是永恆而不是轉瞬即逝。
樹頂的葉,很紅。想摘取,卻夠不到。於是,我佇立樹底,良久,只為等待那最高、最紅的一片飄落。盼望著他能落於我的手心。但是,我似乎沒有這樣的機會。於是我不再停駐於樹底,而是在遠處觀望。等著我可以夠得著的枝幹上的那些葉能快點變紅,好讓我拾起、珍藏於心間。然而,葉越來越少,卻沒有一片越來越紅。看著零落的幾片葉,我有了絕望的心情。不知,是否會有一片葉能夠挨到火紅,讓我珍藏。
我一直在尋覓,尋覓那一片永久的火紅,值得我永久珍惜的火紅。但是,我的條件太苛刻,要求太高。
不計其數的葉從我的眼前飄過,卻因為不是我心中的那種紅,所以我放棄了接受。
等待,漫長的、了無止盡的等待。
伸出手,張開手掌不動,接住一片葉,置於胸前,很簡單的一個動作,不費力也不費時。可是,每次我想這樣做的時候,手就像負上了千斤的重物,無法伸出去。
望著光禿禿的枝幹,看著每一片葉曾經生長過的痕跡,在心底祈禱,希望能夠喚起他們的重生,卻只是徒勞。祈禱了千萬遍,卻依然如故,似乎不曾改變。
在遠方思念,忘掉卻發現,我心中暗戰,期待你出現,為見你一面,尋覓到實現,在腦海思念/還望再會面。
我一直在尋覓,尋覓著心底的那一片火紅。希望很渺茫,但我仍在尋覓。也許永遠也尋覓不到,但是,我無悔。因為,我已追過,即使無果,也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