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生活在深海的一隻小丑魚,我的家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紫藍色珊瑚,看珊瑚蔓延,搖晃……
我有十個姐姐,三個哥哥,我總是平靜地看著他們快樂嬉戲地消失在海水翻騰的地方,看著有些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一閃一閃刺激著我的眼睛,母親看著我無奈地搖頭:
“你還是到海面上去看看吧!或許對你會好一些!”我看著她滿是擔心的眼神點點頭。
在海水起伏中,我終於騰起身子朝那個未知的世界游去……
二
陽光--像純潔的夢一般的東西越來越多地瀰漫在眼前,我沉在薄薄的一層淡藍色水下面,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出了頭。陽光頓時溫柔的瀰漫成一片,柔軟的樹影映在水上,搖曳,散成一片,一些像精靈一樣會飛的東西在湛藍的天空中扇著他們純潔得彷彿捨不得玷污的手,我緩緩地游到了岸邊的一塊石頭上,靠著濕濕的散發著春天氣味的泥土,緩緩地淪陷下去,夢一般的世界,夢一般的氣味……
我聽到了有人在唱我小時侯聽過的一首歌,叫《精靈》,可是唱這首歌的魚兒月凡已經永遠離開我了。我把臉埋在水裡,這一定是個夢,像天使一樣的樂音。
隱隱聽見了撥水的聲音,我恍惚地抬起了頭,看來這聲音不是夢:在寧靜的海邊,一個小女孩坐在岩石上,透明的水穿過她的腳丫,長長的深黑色的頭髮溫柔地散在岩石上,憂鬱的眼神,和月凡一樣的聲音……
我驚異地看著她,一瞬間我把她當成了月凡,我快樂地游過去,在她身邊搖晃著自己的身子,想引起她的注意,最終,她還是無視我地起身沿著身旁的香樟樹緩緩離開了。悲傷,沉默……
我憂傷地看著她模糊的美麗背影,寂寞地沉向海底深處,那一片珊瑚的地方。
三
回到海底後的我更加沉默了,母親也不再勸我什麼了,只是一見到我就不住地歎息。每天我都會浮到海面去找那個女孩,可是事情好像三月的肥皂劇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水,搖曳,我躺在海邊……
聽,是誰在唱歌,又是那種憂鬱的聲音,我興奮地抬起了頭,看著夕陽落下的地方。
是那個女孩,我快樂地朝她游了過去,在她身邊快樂地搖晃著身子,拍打著水面,波動著金黃成一片的水面,搖曳,散開……
可是,那個女孩仍和以前一樣,無視我的存在,憂鬱地看著前方,那樣茫然無助,而且她的眼裡閃著淚花。
這種感受我能理解,你一定很寂寞,請讓我做你的朋友。
我拚命用鰭支撐著身體爬向她的身邊,我的呼吸在一點點散漫,當觸到她發尖的那一刻,我身上的最後一片魚鱗乾涸。
小女孩,為什麼你不看我一眼,為什麼…
後記:
夕陽的最後一絲陽光落在小女孩和小丑魚僵硬的身上,她茫然地看著水面,喃喃說:
“為什麼我的眼睛看不見呢?”
深夜,寧靜的海上響起了歌聲,彷彿是小丑魚在歌唱,又好像是大海在呻吟:LADY LADY ONE MORETRY再試著瞭解我的愛發不出聲音的感概選擇做朋友的無奈。
LADY LADY ONE MORETRY提醒我何時該走開只要你偶爾想起來我就住在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