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蒼穹,仰頭撞上刺眼的陽光,抑制不住的淚水就這樣順著臉頰滑過,悄然墜落,散碎一地。
很久很久以前,相信童話,相信輪迴,亦相信永恆,所以相信2500萬年以後,一切都在。一如從前。
很久很久以後,依然相信童話,相信輪迴,亦相信永恆,所以依然相信2500萬年以後,一切還在。只是已沒有我的痕跡。
2500萬年,很遙遠的距離,未等到那一天到來,我想我早已被一切埋葬了吧。沒有人會記得我,就像沒有人會記得過去的顏色。而我所留下的氣息亦早已被遺忘風乾,孤寂得只剩下一片空白,僅用殘弱的一絲餘力,在風中低聲吟唱著什麼。
記憶的軌道裡,不甘地尋找掙扎的蹤跡,卻發現一切都被過去無情地封印了,保質期已是曾經。
原來,沒有什麼是可以保留的。
原來,一切都只能走到這裡。
原來,永恆只活在童話中。
我低頭,輕笑,張開手掌,三條脈紋清晰地烙在掌心上,分崩離析,未曾有一絲糾集。然而,卻在那合攏的一剎,我驀地看見它們竟匯成一條直線。
最末的輪廓。
由始自終,只是一條直線。如同人生,不過是一場殊途同歸的遊戲,卻不會有番外和後續。
一條路,再怎樣斑斕,到了盡頭,回過首,終不過是一條路,只是風景不同罷了。而曾經說要珍藏一輩子的東西,卻已在流離的步跡中丟在來時的路上。哭過笑過之後,一切不復存在。
不知不覺,後知後覺。
生生世世,輪迴中重生。
熾熱的記憶已在忘卻中冰封,再沒有重見天日的那一瞬。
站在末路的邊緣,我想給一個鎮靜的微笑,流水卻已在眼眶中彙集,轉身的剎那,碎裂成行。
來不及說再見,一切,從此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