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入夢,夢見一碗,碗中盛湯,湯中浮蔥,故曰:“青龍過江”。
“青菜熬湯,蘿蔔煮粥”的校園文學,原本“淡中有味,素中溢膩”只可在平靜的學涯中咀嚼。而今,這鍋裡有了酸不啦嘰的紅蕃薯,黑不溜秋的海帶,再溶些油鹽醬醋,便成了黑裡透紅,紅裡透綠的“翡翠湯”:蘿蔔粥上嵌上一圈白而寬大的肥肉點綴其間——如此佳餚,看你怎麼下嚥!
而如今校園文學絕不亞於黃河水的氾濫——發而不可收拾。夫學子在校為文,雖是十年寒窗,不應該玩弄個九年八載,也並非要忘卻七情六慾,也不必研究四書五經,僅學會了三言兩語就一心一意想著出書立說,開宗立派,功成名就,名垂千古。
如一位歷經滄桑飽受磨難的“少婦”{姑且稱之為少婦吧},年華逝去卻又想體驗別人的花容月貌,青春又來,便興興而去美容,自認為美容後能再年輕個二十歲,光彩照人,引人注目。果不其然,一出美容院的門就令人矚目,回頭率百分之百——轉臉色變,咋的?妖怪!正如某些學子一樣——脫離實際,自以為能認得幾個漢字,看你幾篇小作文,幾部小說,就想招搖過市,自以為是洋洋得意愚弄文字還亂侃的不亦樂乎,還要著書立傳,宣告自己已涉及“文壇”自詡已學富五車,自稱作家。有了點陽光就無比燦爛,有了點陽光就溫馨浪漫,有了點淚水就到處氾濫。
這或許也不是大家的錯,也許是受封建八股壓迫太久,也許是受應試教育的冷若冰霜。時代的潮流:琳琅滿目的良莠不齊的書刊雜誌,電影,電視層出不窮。有個腦筋急轉彎——“為什麼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用多說,這年頭啥報沒有啊?自然看的多了,聽的多了,想的也就多了,想說的也就更多了——
你啥都可以說,今兒聊聊超女快男,明兒個又談花邊新聞,後天再侃侃明星軼事。你也還可以將他寫入校園文學中,男女生都一樣,總想著《那小子真帥》《第一次親密接觸》《再一次親密接觸》啥的,就如鱉吃秤砣——鐵了心,要是不弄個《惡魔在身邊》那就《會有天使替我愛你》。
握筆作文就離不開情竇初開,虛擬情節。都是情意綿綿藕斷絲連的東西。不管怎樣描繪都一個格調——情節一開始男帥女靚的主人公在一個浪漫的情景邂逅,之後再經歷挫折磨難,之後再許諾“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天涯海角,永不言棄”,再後來又是一波三折,一石激起千層浪,最後要麼大團圓長長久久一輩子的纏纏綿綿,要麼大悲慘淒淒慘慘一輩子的哀哀歎歎。
哎!何苦呢?難道這種朦朧的感覺真是能充實自己未經歷的空虛感覺嗎?彷彿一個再沙漠裡缺水的涉險者,在生死存亡時,只要能喝水,哪怕是灘尿,也會毫不猶豫的豪飲。再他們看來除了男女的愛情刻苦銘心外,還會有許許多多的人或事會永遠在腦海揮之不去。
當然,我也不是主張復古什麼的,出口就“之平者也”非我所求,動不動就“嗚呼哀哉”非我所欲。“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的文章也如同從菜壇裡撈出來的一般——窮酸味十足,開篇就一語驚人,搬出諸子百家、拋磚引玉、敲山震虎來表面自己並非孤陋寡聞,池魚之物。另一種文章全文名家名言十有八九如開頭魯迅說,中間魯迅說,結尾魯迅還說,一篇800字的文章引用就400~500字,啥味?
岑夫子曰:“簡單現實生活文學”文章的生活從體驗中而提煉出,校園文學源於現實,傾之親情,素湯細品,苦中作樂,簡單一點,再簡單一點,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