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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人一生最美好的年華,不管你承認或否定,不管你悲傷或開心。米可的少年得從一座房子說起。她住的房子不算大,坐北朝南。仔細回憶,村裡所有的房子都坐北朝南。家裡擺著簡單的日常用品,院子裡還有一個閒置的房子,空空蕩蕩。院子東邊有一口井,米可一看那井,就暈的不行。井口旁邊放著一個大盆,用來洗衣服,裡面經常放滿乾淨的水,曬在太陽下,一點不怕蒸乾。搓衣板和洗衣粉被放到太陽照不到的角落。那個時候,米可沒有窗戶高。院子西邊有一顆紅果樹,每到夏天,這邊特別涼快。綠色的葉子,透著細細簌簌的陽光,覺得特別乾渴。這就是米可的家。童年的紙飛機很快飛回我手裡。
十四歲時,米可離開家,成了寄宿學生。一直被爺爺奶奶照顧的她第一次學會了洗衣服,洗澡,和別人相處。學校裡的人良莠不齊,有些學生違紀違規到老師都開始搖頭。可米可才不管。米可在班裡學習優秀,因此她與一個成績較差的人做了同桌。同桌叫小山。米可上課時,小山不是帶著耳機聽歌,便是看金庸的小說。晚上自習課,他總是翹課。第二天早上來時,拿著一瓶礦泉水,塞到桌子裡,倒頭便睡。睡了四個鐘頭,米克推醒他,“放學了?”他小聲問。米克拿著書去食堂吃飯。
一天米可撿到他的mp3,一聽居然著了迷,是書上沒有提到的歌曲。還他時,米可問:“你每天晚上幹什麼?”他說:“上網吧。”米可又問:“上網吧做什麼?”他頭也不抬,把書拿出來,翻到19頁,說:“玩遊戲,聽周傑倫的歌,看周傑倫的演唱會。”米可這回小聲的說:“今天晚上我也去,我去聽歌。”小山問:“你有身份證嗎?”米可開始一本正經聽課。
到了晚上,真的不見他們身影。兩張空空的桌子上,米可那張擺著一份數學試卷。
網吧裡沒有平時緊張的氛圍和麻木的神經,她第一次感到了放鬆。米可很驚訝這麼晚了還有人上網。她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不來了。小山沒有注意到他複雜的內心,這時,他正越戰越嗨。過了十幾分鐘,一些年齡相仿的男男女女坐在小山旁邊,他們不知聊什麼那麼起勁,只聽一聲又一聲“靠”“靠”。有一個女生走到米克面前說:“我叫阿妹,你是一名乖乖女嘛。”語氣不好,但她的目的不壞。米可在以後喜歡上了這個外表很囂張的女孩。……
第三天來的時候,阿妹坐在了小三旁邊。米可沒說話,阿妹做了一個囂張的表情,“我坐這兒啦。”米可很惆悵,因為這裡坐滿了人。看到米可不高興,阿妹站起來逕自走了。過了一會,拿著一瓶礦泉水,過來問:“玩什麼?”
米可不知道,這些少年的底細,也不知道這些少年將走上一條犯罪的道路。
小山告訴過米可,這裡小偷多。聽別人說,這裡黑社會多。在這個容納一百人的地方,白天晚上人流不息,生意紅火。今天有些奇怪,一群她從未見過的少年與她插肩而過,他們個頭高大,眼神冷漠,只是見他們看向小山的方向,便有秩序離開。這天她正看瓊瑤阿姨的還珠格格。
或許在米可內心裡也曾渴望這樣一種血色青春,以血來銘記自己刻骨銘心的存在過。在她安靜的表面下,其實內心洶湧成河,她希望有個人堅定的愛她,她希望中年的父母不再爭吵,她希望自己的成績再好點,永遠拿第一,她希望有人告訴她為什麼來月經。
而小山沒有說出來,其實自己經常夜不歸宿,自己不洗髒衣髒褲,辜負了父母期望。他的物理很差,希望米可幫忙補習。因為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忙,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重要的是玩遊戲。米可問他:“mp3多少錢?”他說:“180塊。我這是最新款。”
米可第七天來網吧時,她拿了一瓶礦泉水。這天,小山不在座位上,她看見他和他的朋友們一起離開的背影。他們去了網吧另一邊。接著傳來別人的“打架了,打架了。”從網吧的窗戶望過去,在一條狹窄的過道裡,十幾個人打成一團。分不清陣營,分不清輸贏。有的拿著棍棒,有的拿著磚頭,敲擊到對方的身體,好像無往不勝,弱者被打倒在地,強者用勁踩他,一邊踩,一邊罵“靠。”有人遣散了我們這些觀眾,拉上窗簾。十幾分鐘後,米可偷偷看過去,十個人在亂打幾個人,被打的人跪地求饒,血肉模糊。米可看到小山喘著氣坐在角落,雙手,頭部滲出了鮮血。
米克被嚇得不輕。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一個禮拜後,小山縫著紗布來學校。這次他來收拾書本。米可問他:“你為什麼打架?”他一聲不吭地走了。
米可後來沒有再見到他。以至於後來米可愛上的男孩也是他這樣的遊戲迷,不愛學習的少年,曾經刻骨銘心的愛過的唯一,後來阿妹說:“他坐了牢。他是為了一個女孩才跟那些人去拚命。”
阿妹和米可成了最好的朋友。一生的。
許巍說:走過幽暗的歲月,也曾感到彷徨。依舊在心裡盛開著永不凋零的藍蓮花。那就是我們的青春和少年!
山西省長治市長子一中高三: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