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生命也亦如斯,奔流到海不復還。從出生到死亡,從起始到終結,不曾停歇。
長天寥廓,高原風吹皺春潮,暗湧亙古的血性。生生不息的雪山,膨脹著日月的精華,孕育著生命起始的輪廓。水,從巖壁上,蒼茫的雲煙中傾流而下,在悠長的古韻中幻化成生命的起始,亦是水的起始。在蠻荒中開拓,凝成嬰兒的雛型,開啟了命運的齒輪,開始造就靈魂的落差。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
忘川之上,騰起龍的身影,絢麗成一種迷幻的奇詭。嶙峋的起伏,是幼年時求知與好奇,迴旋著雄渾的氣勢,帶著對生命的驚奇,嘶吼,奔流。一川煙雨,在粼粼波光種變的浩瀚深邃。水從峽口湧出,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斑駁在朦朧的蒼茫裡。幼年時求索,看一葉泅渡,觀天地遼闊。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千帆竟發,在水道上淡淡哀愁。把酒臨風,望遠去鶴影,俯瞰大江東流;夢迴洞庭,閱盡萬傾煙波,借問魂歸何處;日暮鄉關聽江楓滑落,看漁火閃爍。青春年少,正是大好年華,妄想憑一腔熱血換取江山萬里。信步永姿,游吟水調歌頭。水在流洩,沿途碰出生命的璀璨。子曰:君子貞而不諒。
漸入平原,八百里茫江,漁舟唱晚。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盈盈水汽,裊娜成九州華夏。泊一葦古風,洗一路風塵。山無數,亂紅如雨,不記來時路。少年已過,是中年的無奈與惆悵。金戈鐵馬,曾豪邁一方;河山萬里,卻如舊夢過矣。中年,是暮鼓,開始步入結局。夢魂慣得無拘檢,又踏楊花過謝橋。水在漸變平緩。子曰:朝聞道,夕可死矣。
入海,帶著平靜與蒼涼。水,洗滌勒平庸、痛苦甚至是輝煌。海風陣陣,銀色的浪,不捨晝夜。誰流成魄。幻成億萬斯年的遙遠與廣闊。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慾則剛。從暮年到生命的盡頭,是水入大海,最終歸於一片蔚藍。子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水,從遠古而來,匯成江河,有向遠方奔流而去。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如雪。人的一生,從一個胎盤孕育而來,在羊水中突破,在社會中長大,在奔跑中離去。如水一般,不曾倒流。子曰:己欲立人而立人,己欲達人而達人。水若人生,生若子曰:過猶不及。
半部論語定天下。正如水是人生命的基礎。儒家文化深入華夏,滲入龍的血脈,活躍在九州之上,遨遊於天宇之間!子曰: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而仁者壽。東欄一株雪,看的幾度清明春秋。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子曰:恭、寬、信、敏、惠為仁。我道孔子言天下,便是我心孔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