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加油!”昕昕努力地為我鼓勁,這是體育課800米跑的期末測試。在昕昕的鼓勵下,我成功了。然而,當我還沒有來得及仰望一下蔚藍的天空時,就倒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朦朧的音樂聲中醒來,看到母親充滿血絲的眼睛,我知道我已經睡了很久。“媽,這是醫院嗎?”我望著四周陌生的一切問道。母親微笑著說:“是啊,以後你會在這裡住兩個星期!”
在醫院裡,我認識一個女孩,她叫妍。她寫得一手漂亮的字,怪不得張爺爺說她是見字如見人,清秀、柔美、有韌勁,像天使一般。我和她的友情簡直是一個“傳奇”。那天,我閒得無聊,在醫院的花園裡溜躂,看見有一位身穿雪白風衣的女孩坐在我的“地盤”上。她聽見了我邁得很重的腳步聲,轉過身來輕輕地對我說:“你好!”對她的好感便油然而生。“你好,我是金怡,what‘syourname?”“我叫司徒妍。你就叫我小妍吧。”她似乎很內向,說話的聲音很小。“小妍,不,我還是叫你飛揚吧。”“Why?”她的眼睛好大,好純。“因為……你知道《第一次親密接觸》吧,我認為你特像其中的輕舞飛揚。做什麼都是輕輕的,似乎時一絲一縷的輕煙……”我想用自己所有的詞彙來形容我心中最完美的女孩。“小怡,你能不能少說點,我的耳朵可受不了你的轟炸。”她簡直是一個真正的輕舞飛揚,活潑可愛又不失淑女風範。“啊?哈哈……”我們永遠的友情就這樣開始了。說來也奇怪,我愛折千紙鶴,她也喜歡;我喜歡古典音樂,她也喜歡;我喜歡痞子蔡和徐志摩她更是喜歡。不讓我們成為好友,連上帝都不肯。我們經常在一起調侃。談人生,侃理想,談文學,侃音樂。在我興致極高的時候,可以從老慈禧罵道小布什,而她卻會低聲訴說著從李太白到郭沫若的故事。有時我們會為爭論誰是青年作家中最出色的問題急得我說她是精神病。有一回,我開玩笑說她的coffee是加了淚的愛爾蘭咖啡時,她則調皮地笑答:“那你心中可有‘青蛙王子’呢?”接著,我們倆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走之前的第三天,妍笑著告訴我她馬上要做大手術了,可能會和輕舞飛揚姐姐握手了。我竭力壓抑著自己的感傷,勉強地笑著要她給飛揚姐姐問好。終於,1月13日那個黑色的星期五終於來了。我和妍像往常一樣喝著咖啡,一起坐在花園裡園子比往日顯得空曠、寧靜。我放下手中的咖啡給她念了一句話:“上帝給我最好的禮物就那天與你的相遇,我相信,我們會永遠。”幾顆冰冷的液體從我眼眶裡掉下來。而,妍蒼白的臉已是淚痕滿面,曾經有過的痛苦撕心裂肺。她擦乾了眼淚。給我一個甜蜜的微笑。“假如我有一雙羽翼,我就會從天堂飛下來看你。我有羽翼嗎?沒有,所以我不能看到你。假如金魚缸裡的水也澆不熄我對你的友情,我能嗎?對,我能。所以我們會永遠。”說完,她站起來,從容而去。神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只是飛快地拿出紙,瘋狂的折千紙鶴,一、二、三……忘了,一切都忘了,心中只有那一聲聲的祈禱和輕輕地默數,淚流下被吹乾,又流下,心中的禱告仍在念著。
三個小時靜靜地流走了,母親推開門,“小怡,小妍她走了……”後面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捧著127只千紙鶴瘋狂地跑到了醫院的樓頂,把這群美麗的鶴兒拋向無垠的天空,願小妍在天堂一切都好。天上星光閃爍,在天上的街市裡,有一位天使在輕輕的舞著,地上燈火輝煌,在一幢樓房的屋頂上,有位女孩在和天使共舞。我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我輕輕的舞著,天使們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我更幸福了,不,令我幸福的,不是天使們溫柔的晚安,是你,是你一次一次的祈福。謝謝你……
後記--故事講完了。人生卻在繼續。謹以此獻給失去友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