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啼暝,草色荒涼。一隻火紅的赤狐失魂落魄般竄到一個亂葬岡。疲倦地躺在一塊殘碑下,不住歎氣。
一道陰沉的風刮過,伴著一個隱約而又飄渺的聲音:“我美麗的火狐子,遇著什麼喪心事了,在這裡歎氣?”
赤狐瞥了眼眼前的魅影,強打起精神說:“鬼呀,你怎麼總是那麼高興,沒有一點愁緒呀?”
聽及“愁”字,鬼敢不由一歎。那魅影也似中了道術般蔫了下去:“誰說沒呀?只不過是強壓在靈魂深處罷了!”
“那你說這世上誰沒有愁呀?”赤狐問。
光陰寸寸流逝,鬼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淡藍的天空月華如練,鬼想了又想終是搖了搖頭。
“你說現在的人快樂嗎?”赤狐以一種傾慕的口吻說,“他們凌駕於萬物之上,每天都那麼瘋狂、高興……”
“我曾聽人吟:‘戰哭多新鬼,愁吟獨老翁’現在是和平年代,大約他們是快樂的吧!”鬼似乎回憶起了以前的事。
“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一道怨靈晃悠悠地從它們頭上晃過。
“誰呀?”赤狐有些驚疑,“這麼重的愁緒!”
“只恐雙溪蚱蜢舟,載不動許多愁。”淒楚的聲音,哀怨的女子。突然中響起嚇得赤狐不由噤聲。
“我‘抽刀斷水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斷…我斷…”一個酒瘋子,左手凌亂地揮舞著一把寶劍,右手拎著一瓶汾酒。跌跌撞撞而來,滿嘴酒氣醺得赤狐大皺眉頭。
赤狐迷惑地問鬼:“鬼呀,你說我們倆個小妖在此說自己的事,為何引出這麼多的魂靈中呀?”
鬼也是愣在那兒,遠處還不知有多少魂靈向這裡游來。是什麼讓他們來了呢?
“‘人生幾回傷往事,江形依舊枕寒流。’那是因為這世間眾生都難逃那淡薄的愁緒呀!”鬼還未開口,一個頗豪邁又略帶傷感的聲音便接過了赤狐的話頭。
只見兩名瘦高的老者攜手而來,左邊那人望著靠在赤狐身邊的魂靈說:“劉兄所言極是呀!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卻是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呀!”右邊那人亦接道:“若比作‘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也不過如是呀!”
赤狐眼中流露出驚恐,對鬼說:“我想我還是回去的好。”
鬼:“……”
“想走。你們這些鬼怪狐魅聚眾胡說論道,且跟我走。”仿若一記驚雷憑空響起,鬼後邊的老松下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一名地獄判官從中冒出猛然喝道。
“啊!”鬼先是怵懼,隨後辯道,“你敢說你沒愁緒嗎?”
判官一聲冷笑:“有無愁緒,且聽作者道來。”
“作者是誰?”
“幻域影少。”
“辛勤的蜜蜂總是沒有時間哀歎的。”作者以一顆激進的心說道,“春天還未完,願大家辛勤耕耘,收穫更多果實!‘幻影’在此祝大家天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