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枚細細的針紮在心口,並不劇烈的疼痛,卻那麼堅持地隱隱地存在,直至吞噬了整顆心臟。明明是一個面無表情的旁觀者,時刻以觀眾的目光審視舞台的高度。可那麼遙遠的節拍震動,卻依然能夠穿過層層的阻礙,直抵內心深處。像是放大了千倍的鼓聲,在空空蕩蕩的心房裡來回地衝撞,那麼固執,不肯停歇。
無論是聖軒還是政頤,其實他們都在找尋一種距離,一種可以相互擁抱取暖卻又可以不被對方刺到的距離。像是寒風中兩隻瑟瑟發抖的刺蝟,不斷地練習擁抱,卻是被刺的遍體鱗傷。本可以在蒼茫空蕩的宇宙中靠近取暖的兩顆小小星球,卻硬生生地,被誤會扯開。眼睜睜地,看著曾經的歡笑,輕而易舉地斷裂在越來越冷漠的眼神裡,自己卻是無能為力。聖軒所承擔的痛苦,不會少吧。
那麼,到後來,政頤失去了一隻眼睛時,聖軒攥緊一枚尖銳的石子,走了長長的祈禱路,都不會太驚訝了吧。尖銳的石子割破手心,細小卻疼痛的傷口,內心卻有了絲絲安慰。不管結果如何,試試,總不會有錯啊。
生命像絲線般纏繞,解不開的結。
像是九連環,結解開的那天,也是生命終結的時候。老天爺的玩笑近乎殘忍。於是,謝哲的死,政頤失去的一隻眼睛……震驚,恐懼,絕望,一股腦兒傾倒在兄弟倆身上。
於是,明明已經開始趨向平靜的生活,還是被打破。而本該令人痛哭的結局,卻依然是溫暖的描述。
到最後,整個世界充滿著旅途後的疲憊與溫馨時,政頤無聲地從懸崖邊滑落。剎那間,四周寂靜地讓人恐慌。而在懸崖邊失足掉落的瞬間,政頤是不是也遺憾過,自己甚至沒有對聖軒親口說一聲:“哥,其實,我並不恨你。”
其實是“瞳孔世界”的投稿。先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