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牆邊,大家都來問我怎麼了,我笑。“我在取暖。”天氣很冷,更何況一面牆呢?取暖?!我沒多說什麼,只是蹲在牆邊,輕輕用單薄的身子靠在它旁邊。也許真沒有人知道,為何我會與牆取暖,為何我不多加一層衣服,穿得那麼少。我一直都清楚,那時一種淒涼。
我不喜歡冬天穿太多衣服,因為會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喜歡空空的,輕輕鬆鬆的一身子。畢竟,我出生在寒冬,這是題外話,也習慣了。所以,我的身子,都冰冷了。我的那雙手,在冬天,也永遠是冰的,猶如一塊冰塊,令人覺得可怕。乾枯的手指,一寸一寸,悄然裂開。我不喜歡護膚品,真的,擦上去,手真的很難受。所以,就讓它裂開吧,裂開。
一直以來,都很喜歡自己的手指。骨骼分明,像極了男孩的手指。有時,我常常閉緊它,放到燈光下,那光線總能從我的手指縫裡穿過。聽說,手指間有縫的孩子是抓不住幸福的,我迷惑了,我到底是否可以抓得住幸福的糖果?
兩顆冰冷的心靠在一塊,我也只能這樣。畢竟,也許,我還未長大,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人的吧。
走廊,只有他,傲然立在窗邊,我輕輕走了過去,窗外,人流擁擠,一個又一個。
所以,靜靜的,只有兩人在看著人流,默默不語。
遠處,突然,人流斷了。
斷了,斷了,剎那,他轉身,離開。我沒有回頭看他,有沒有說什麼,連眼睛也不眨,呆呆繼續著,繼續著我的觀望。
或許是的,那人流,就像他,斷了,也就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宛如斷了的弦,斷了,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一種思念,一種辛酸。我想,瘋狂地想。但還是不能清楚記得所有一切;我忘,瘋狂地忘掉,但還是不斷閃出眼前,讓我心中一澀。我不懂,真的不懂。
不知什麼時候,我喜歡盯著天空發呆,說不上為什麼,有時,竟莫名地落下淚,滴入我心,展開一朵淚雨花。天空如此潔白,如此清澈,我一呆,就是幾個小時,什麼都不做,想著自己的事,那份思念罷了。
的確,每個孩子都是那麼的天真。我慶幸自己還是個天真的孩子。我常常微笑面對別人,只有微笑,才會偽裝我的憂愁,才會讓別人放心,我依舊是個天真的孩子。可惜,不得不說,我哭了,失聲痛哭,一次一次,不是愛情,不是學業,是心底那份比別人多一點的成熟。幾千萬個寂寞的夜晚,我失眠,便從星星那兒,聽到了無數個童話故事,美麗的夢,一個又一個泡泡。那份微笑,留在唇邊,一直都停著,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