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繁華落盡,又重現生機。我22歲,是一名服裝設計師。我的工作室坐落在這個城市最美麗的地段。我自己為它取名——沏鏡。
那一天,下了點兒小雨,樹葉上掛滿密密麻麻的透明小水珠,一不小心落下來幾點"滴答滴答"很是清脆。那些繼續留在樹葉上的小水珠好像在嘲笑它們似的,霸佔了原來屬於他們的位置。我抱著設計稿打著傘往前欣喜的走著,卻沒注意身後的電瓶車,像瘋了一樣往前衝,濺起的泥水全撒在我身上,手中的稿子早已經不翼而飛。留下狼狽的自己在雨中瑟瑟發抖......顧不上回家換衣服,連忙奔向公司,雨水不斷的流入我的鞋裡,頭髮也全都濕了,雨傘在情急之下不知是被我遺忘在原地還是已經當做垃圾被撿走了,不管,通通不管,跑啊,拚命的跑啊,加油的跑啊......"可能我到了南牆才會回頭吧......(手機鈴聲)"老闆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我一下子悲痛萬分——我被開除了。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思緒,雨停了,也沒有彩虹,刺耳的喇叭聲沒有停息,讓我心煩,又堵車了。
我的情緒也堵塞了。拖著疲憊的身軀上樓,身上的泥水味讓我噁心,我沒有哭,也沒有憤怒,更沒有說一句話,輕輕的帶上了家門。換去那一身污垢,洗滌我的心靈。我為自己泡了一杯滾熱的牛奶,將杯子捧在手心上,一股溫度流淌過我的全身。打開電視,正在放我平時最喜歡的節目。看著看著我就哭了,放聲大哭,把我的苦衷全宣洩出去。之後我開始變得頹廢,不踏出家門半步,不表達任何情緒,最喜歡的,就是站在陽台上,朝著公司的方向發呆,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聽聽這個世界的喧囂,愈發覺得自己很孤單,很孤單。我設計的小高領襯衫和墨綠背帶裙,被老闆選中要拿去參賽展示,老闆與我雖未曾謀面,但是他知道我的一舉一動,準確的說,是手稿的位置......
後來我偶然在網上看到了一個詩曼語森女系設計比賽,主辦方在巴黎。所有感興趣的設計師都可以報名參加。看到這裡,我覺得我的血液重又開始流淌,我想為了自己再試一次。之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埋頭苦幹,構思著我的作品,每天都會有新的靈感,讓我的作品變得更加完美。有時我也會出去轉轉,欣賞別的地方的風景,可能會帶給我啟發。最後我的作品完成了。那天我坐飛機去了巴黎。上交完作品,我在展示台下面第一排找到了一個最佳觀賞座,想坐觀佳品。展示開始了,我旁邊的座位還空著。模特伴隨著音樂的律動出來了,每一件服裝都很漂亮,這無疑是一場激烈的戰爭!
表演進行到一半,有一個男人從門口走到我身旁,"箖小姐(也就是我),想不到在這還能遇見你,我真高興。"說完伸出手,我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出於禮貌我也伸出手,向他微笑。他就入座了。這時走出一位模特,身著稠制高領裸色小襯衫、背帶墨綠褶皺群,頭上還帶一頂俏皮的偵探帽。正當我驚訝的時候,我旁邊的男人會心一笑,說這是他的作品,希望我喜歡。我全都想了起來,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先生的作品很是漂亮啊,不知道這個漂亮的背後的背後藏著多少骯髒。呵(冷笑)。"那男人尷尬地笑了笑,陷入沉默。最後,我的作品也出來了,那位模特身穿乳白色的泡泡袖連衣仙女裙,外面套著一件墨綠色短馬甲踩上一雙奶奶鞋,霸氣側漏。最後我贏了,那個男人連五等獎都沒得到。
我上台說了一些話,一個人的價值不是他能創造出多少,而是他覺得他自己可以。有些人可以為了利益不顧一切,他們往往不會為別人想,只顧著自己的好壞。這就產生了那些白白犧牲的人,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這些人反擊,以至於被打敗。他們不明白自己究竟輸在什麼地方。其實他們所缺的,不是結果,而是自己本身為這個結果到底付出了多少。有些時候,自己想堅持去做的事,無論輸還是贏,都是值得的。不要做那些不值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