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人的一生只能開發其大腦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每當我想到這個定律,心裡就會抽搐過陣陣絕望,緩緩地抬起頭,咬了咬嘴唇,繼續握緊了手中的筆。
那麼,我是無法擺脫我可笑的悲劇了?
從小到大,都苛求自己以一個最驕傲的姿態迎接未來。外表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不好看卻安靜的女孩,內心其實滿散著嫉妒與銅臭味。高興的記憶裡搖動著無數高翹的大拇指,任何一個小錯誤就如孩子失去糖果般沮喪與懊惱。安然入睡不是因為天上的星星,而是本子上數不清的紅五角星。從夢裡恍驚起而長嗟,亦不是因為夢見了怪獸,而是看見了自己的鮮紅的如血般殘忍的試卷。
身邊所有的人和事,也都安排好了應有的悲喜交集。家人會因為一張成績單抱起我在空中飛,驕傲旋轉,如破繭而出的夢蝶;而未考好時飯桌邊的沉默,用力地放下碗筷,只為表達那一絲絲失望與我的挫敗。就連與平日同行的朋友都要找借口,不在與她一起走。這世界沒有暈眩,只是我,陷落了,失敗了,頹廢了。
印象中的自己的名字,都會強大地出現在光榮榜上。她消失的足跡,我在也沒有找到。如同夏日裡的一個又一個秘密,被時間蒸發掉了一般的安靜,令我撕心裂肺地不斷疼痛著。別人已經跑到了遠方,而我退後了千丈。
現在,習慣了用殺死人的羨慕眼神去敬仰別人,面對排在自己前面的人,只能念一個,歎一個。歎道自己老掉了,牙齒掉光了,恩?還沒結束嗎?哦!還沒結束耶。
一直在努力著,愚笨的我,努力等待著一天天的新舊交替,努力抒發著自己不得志的悲愁。試卷何所似,吾乃一沙鷗。努力不斷為自己創造一個個壯烈開場,在人生這個舞台上揮霍著每一次亮相的機會。努力忘記污濁的記憶,糟糕的分數,以完美的自己為刑役,難以呼吸。用盡全力握住命運的咽喉,自己卻窒息在命運的輪迴中。我不斷探尋著死因而當我第無數次重返時,陷入了黑洞般的絕望中。
所有的足跡,都找不到了,所有的心情,都聞不到了。唯有眼淚與熱血的腥鹹。
我只是想在這個人才濟濟的時代,闖出我的未來;只是想靠雙手掘開命運的黃土,為父母中出永生的收穫;只是想依仗自己的肩膀實現一份擔當;只是想成為心中那個完美的我,來慰藉真正的消極敏感的我;只是想用盡百分之一的潛力去收穫我百分之百完美的人生。
難道百分之一不夠嗎?
說了太多充滿希望的話,露出了太多張揚的笑容,做過太多為夢執著且偏離常道的事,其實我的完美很簡單,簡單到刻骨的悲觀會熔鑄成更為堅定的信念:
用我百分之一的潛力書寫只有百分之一美好的詩篇,活成屬於我的百分之一完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