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說:「簡樸也就是思想深刻的標誌和象徵。」
一位剛以優異成績畢業的大學助教,其講辭常深奧浮躁,讓人難以理解,但若換作是一位資格較老的教授,他們則會把自己的思想用簡明易解的語言表達。林先生如是舉例道。
這一例子讓我想起了我們的英語作文,對於高考卷上這道二十五分的題,老師說,一開始是框架套路配套句,然後再是大詞華美句最後當達到一定境界時便可以拋開前面的套路,擁有自己的風格。這或許與林語堂的這番話有些許相似之處吧,原來生活之藝術於這暗灰色的翻不完的試卷中也有體現。
然以上這兩例子仍不能將「極致之簡」詮釋,要說最好的詮釋,應為林語堂本人了。作為哈佛大學文學碩士、北大教授的林語堂先生,於其不惑之年談起生活的藝術。此時的他足以用博學多才來形容,從文章的用詞、語句的嚴密中可看出他作文是用心之深、思考之廣,屬中的許多內容都讓我在讀時,乃至讀後有所思考。但這番思考並非是因為其語言生硬複雜,而是因為其具有簡樸性的語言背後的意味深長。
曾在林語堂先生的《從異教徒到基督徒》一書中瞭解到辜鴻銘這位「清末怪才」,精通中外文化的他擁有著作為一名中國人的傲氣,他批評那些「被稱作中國文明研究權威」的傳教士和漢學家「並不真正懂得中國人和中國語言」,因為「中國人的性格和中國文明的三大特徵,正是深沉、博大和純樸,此外還有靈敏」,在那個內憂外患的時代他為中國吶喊;它還擁有深度和卓識,他著書、翻譯,特別是創作性地翻譯了儒家經典,注入其哲學思考。從林語堂的文字裡,作為讀者的我品味到了他對辜先生的崇拜之情。
林語堂與辜鴻銘很好地印證了林語堂對博學學者的定義——「一個博學的學者,須把那專門的知識消化了,並且和他的人生觀察聯繫起來,才能夠用平易簡明的語句把這專門知識貢獻出來。」
由此可見,真正做到「簡樸需充盈的知識,時間的歷練還有自我的思考真正的「簡樸」並非浮於表面的知識,亦不是自矜博學多才,而是由內至外的博學氣質與從知識寶庫裡提煉出的獨到見解昇華而成的。
欲達「極致之簡」,必從此刻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