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輕輕搖晃著窗前的風鈴,靜靜睜開眼睛,陽光又喚醒了一個沉睡的清晨,光透過窗子照在那串紫色風鈴上,於是,那片夢幻般的紫色就在潔白的牆面上漾開了,溫暖而柔和,我相信這種紫與白的完美過渡,史上任何一個畫家也只能望塵莫及,初夏的草還未蔓延成一片濃重的綠,經過陽光的洗滌,更接近於淺淡的青色,稚嫩而充滿生機,像我們的青蔥歲月般閃著青澀卻動人的光芒,桃花都濃妝淡抹地開了,像參加一場盛大的宴會,陽光鋪天蓋地地包裹著每一顆露味,桃花便化身為古代嬌艷的新娘,一身風冠霞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靜靜趴在陽台上,任安靜如水的陽光滑過我的每一寸肌膚,把自己展成一個平面,讓陽光的溫度傳遞到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曾經以為陽光只是巴金筆下光明的代名詞,是小四筆下聊發感慨的承載者,因而在無人的屋子,守著昏黃的光,慵懶地不願開啟那扇滯重音啞的窗子,把觸手可及的陽光拒之門外,如今不經意的一縷陽光卻給我以闊別經年的感動,也許幸福就像這陽光一樣,推開窗,明媚的陽光會第一時間穿透身體,讓垂死的細胞再度鮮活。幸福的感覺席捲而來,淹沒了一切悲傷。
執著地相信,陽光是橙色的,它讓我想起暖暖的燭光以及燭光裡那一張張溫暖的笑臉,也許因為他們,陽光在我心裡變得異常突兀,迷離而又清晰,迷離的是色彩,無比清晰的是感覺,因為他們,陽光不再純粹。
也許某一天,我們會在某一十字路口作一次簡單的告別,然後各奔東西,也許是咫尺天涯,又或是天涯咫尺,無論如何,我想陽光會永遠停留在我的心裡,因為他們在我心裡種下了陽光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