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這句初聽上去天方夜談的話來自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羅倫茲1963年的一篇提交紐約科學院的論文。現在,很多人可以用各種版本來詮釋自己的理解,無非是“事物發展的結果,對初始條件具有極為敏感的依賴性,初始條件的極小偏差,將會引起結果的極大差異。”
2004年,埃裡克·佈雷斯的大片,同名電影《蝴蝶效應》真正地把這句話用強烈的視覺與思想衝擊帶入了人們的心中。神奇而詭異的劇情,驚悚而感傷的氣氛,以及它讓所有人沉默的命運起伏。這一切,讓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下45年前的那句名言,重新審視下自己的人生。它踩中了心中最柔軟的那個角落,踩中了所有人,都想回到過去,改變歷史,讓一切變好的願望。
主演埃文和他的“神經病”父親一樣,患有間歇性失憶症。他所有的瘋狂行徑,都會被自己轉身的瞬間遺忘。看心理醫生的時候,醫生提供了一種方法給埃文的母親來幫助埃文的記憶治療,就是讓他寫日記。於是,這篇記載了埃文童年的日記,成了所有悲劇最後的希望,也成了全片最讓人牽心的線索。
宿命的蝴蝶第一次振翅是在埃文7歲時候的一個週末。那天,對幼女有特別的“性趣”愛好的大人喬治在地下室裡,強迫自己的女兒凱麗,自己的兒子湯米,還有前來玩耍的埃文拍攝了一場幼兒版“限制級片”。這些只有7歲的孩子們,從此在心中埋下了罪惡的種子,承擔起原不屬於自己的傷痛。尤其是湯米的性格極其扭曲。風暴來襲,被惡整的蘭尼瘋了,凱麗失去了愛情而自殺,湯米開始向埃文索命。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多年前的那只蝴蝶。
萬念具灰的埃文發現了自己曾經的日記,在他翻看的同時,時間剎那間回流——他回到了日記記載的時空。他改變了宿命蝴蝶的振翅方式,微小的差別改變了一切,卻還是逃脫不了另一個悲劇。於是埃文一次又一次地通過日記來改變過去,一次一次地被時間遺棄。逃不出的,是永恆的悲傷。小小的蝴蝶,讓他體驗了幾世不同的命運。
埃文最後一次使用日記後,回到一切最初的起點。他拒絕了小凱麗的第一次問好,命運的齒輪徹底顛覆——他根本不認識凱麗一家人,從此他們的命運再也不會彼此糾纏。片子的最後,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埃文與凱麗擦肩而過。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卻在不同的時間回頭,從此終生錯過。知情的埃文沒有追上凱麗,而是放走了這個他愛了幾生幾世——真正的幾生幾世的女孩。人生一次次的因為一件小事改變,發生巨大的天翻地覆。每一次重來,埃文都都精心設計,但是都因為另外一個小事的突然出現而變得完全脫軌,向瘋狂的方向去發展。他憂傷而釋然的表情定格在了電影的尾聲。
這真的是一部讓人感慨萬分的影片。我們以觀眾的身份坐在台下,看屏幕上那些人命運一次一次的在眼前飄逝。看著他們的天真,淳樸,善良,扭曲,邪惡,倔強,軟弱,幸福,悲愴,決絕和擁有,似乎就看到了自己的世界。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穿行,林林總總的一切,過去的永遠過去了,未來還不明瞭。我們都是宿命的蝴蝶,每一次振翅都帶來了一場風暴,卻又無時不刻被別人的風暴席捲。
想起麥卡·格魯勃對電影《蝴蝶效應》的評價。他說:“我們每個人,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幻想自己能夠改變過去好使目前的狀態更好些,或者希望過另一種生活、成為另一個人。這部電影反映的就是這種想法,以及假如我們真這樣做的結果。”
看著希望和絕望在太陽下彼此撕殺,我想,我們所要做的,不僅是謹慎地走好眼前的每一步,更要用心警覺前路的深淵。我們應用自己的努力去讓自己的世界更加美好,而不是妄想成為另一個看似幸福的人。正如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樣,我們才是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