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早春,獨自踏出門檻,微微刺骨的涼意,身體不由得顫動了一下。
站在萌芽的草地裡,朝露潮濕了我乾爽的鞋,仰望天邊,一抹紅意喜上梢頭,日出了,給這個蒼涼的天空增添了一絲暖意,心房的邊緣滑過一股暖流。
無法忽視,我的眼球就那麼死死地鎖定著它,眷戀得不捨得移開,初日的色彩是妖嬈的。潤紅的日和著多彩的霞,給早起的人帶來了些許興奮。
一群鳥兒就那麼任意地闖入了我的視野,不打一聲招呼,不禁讓我有一絲的怒意,但我畢竟是愛鳥的,不捨得與它們生氣,沒出息的又被它吸引了去。
規律的節拍,前進的身影,猛然發現,它們飛進的方向。初升的日更見妖嬈,奮飛的翅膀更加有勁,朝著日光的方向,那麼的堅定不移,忽然有一種想要珍藏的衝動,讓它鑄成永恆,然而,我已沒了這個機會。
一襲黑煙就那麼突兀地侵入我的視線,藉著柔縵略微冰涼的風潮,它的奔馳已然超越了鳥的飛行速度,逐漸逼近,我不由得心裡一緊,狂躁的心不規則地躁動起來,“鳥兒,快飛,快點飛啊,快”
總是討厭自己的預測都應驗在不好的事情上,果不其然,我再一次證明可自己的能力。
滾滾黑煙以雷霆乍驚般的速度猛烈逼趕鳥群,受驚的鳥兒此刻已沒了主張,能怎麼辦?逃命啊,所有的鳥兒都在亡命著,因為前方有光亮,只要飛往那裡,一切就安全了。揮動的翅膀比任何一刻都要來得勁道,“只要飛往那裡,就好了”我這樣祈禱著。
可世事就是這樣的不堪,越是想要避開,它就來得更迅猛,黑煙滾滾像離弦的箭,抑制不住的興奮,像煮開的沸水,不斷的熱氣上湧,翻滾,五米、三米、二米“啊”我聽到一聲哀號,心似被炸開了口,不住地淌血,止不住的痛,止不住的悲傷。
頃刻間,所有的鳥兒都被吞噬了,隱約中幾隻撲騰掙扎的小鳥,卻最終一個也沒逃脫。
醜陋的煙層,呼嘯著它的勝利,更加肆掠的不可阻擋,心中泛起陣陣酸楚。是誰說“邪不勝正”?可為什麼這可惡的黑煙能如此的不可一世,任意妄為?
天,再也受不住地掉下淚來,前一刻的明朗只換來此刻的陰沉,沒了靈動色彩,有的,只是一捧虛無。
光,開始熄弱;天,愈漸陰霾;鳥,已而沉淪,一切,開始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