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童年,本以為已經遠離了童話世界,直到有一夜,看到了《海的女兒》,眼眶裡禁不住又濕潤起來,才發現自己還是沉醉其間,未尋的出路;走過了高高低低的路,遇到了林林總總的人,經歷了許多世事,以為心中的童話已經隨稚氣一同洗脫,不經意間又誤入了自己構造的美麗虛幻中。
握著格林和安徒生的不眠故事,才明白童話不止是孩子的特權。古剎青燈,清貧孤獨,楊柳岸,曉風殘月,不是最終的歸宿。循著兒時的小路,又回到了那曾經的心靈花園,這片天空下,沒有瑣碎的灰塵連索自我,沒有淺談的風月撩人心深,只有緩緩道來的真摯與美滿。夢想與追求,它教會我們“古井天波”般的平和寬容,“籐葛翩然”的灑脫豪放,“大江東去”式的生聲不息,“傲霜斗雪”一樣永不低頭,當在一次離開家園時你會體會更理解情感與理智,理想與現實,真實與虛幻的意義。
童話的美感不僅是一條蕩滌心靈的小溪或是指人前路的孤燈,那是一種帶著錯覺性的感受,它代替我們說出了已經感到卻又不善於表達出來的美感,只有獨具想像力,並甘願逆足深陷才能留下童話的不朽印記。
“有一個古老的傳說”,筆者這麼說,他願意讓我們相信這個世界的真實存在或是曾經存在(事實上我們也接受了這種假設)因而建築在這個世界上的美德也有了堅實依托。希臘神話中有工人整日推石上山的西西佛斯,中國有個涉千山跨萬水的誇父,我不想區別神話與童話的種種,只想信用這種瀟灑的毫無保留的執著,叩問童話中我們在追求的時候曾經如此執著嗎?
當我們在生命結束的時候,就變成了水山的泡沫,我們甚至連一座墳墓也不給我們心愛的人,我沒有不滅的靈魂,我們從來得不到一個死後的生命,我們像那綠色的水草一樣,只要割斷就在也綠不起來了,相反的人類有一個靈魂,它永遠活著,即使身體化為塵土,它仍是活著的,它面向晴朗的天空,一直開向那些閃耀的星星。
只要當一個人愛你,把你當作比他父母還要重要的人,就想“海的女兒”,她為了他,她離開了她的族人和家庭,她交出了她美麗的聲音,她每天受著沒有止境的苦痛,然而他卻一點兒也不知道′′
人是沒有不滅的靈魂的,而且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靈魂,除非她獲得了一個凡人的愛情,她的永恆的靈魂,不過我們可以通過善良的行為為而製造出一個靈魂,我們飛向炎熱的國度裡去,哪兒散佈著疲憊的空氣在傷害人們,我們可以吹起清涼的風,可以不花香在空氣中傳播,我們可以散佈健康和愉快的精神。
往生命的終極眺望,我們的髮膚骨血,終會在某個月白風清的夜晚“溟滅”-甚至不會有一顆流星應我們的生命的沉浮而隕失,但我們心中曾固守的一方花園將恆久流傳,成為另一段不朽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