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對於那些別人所謂的“壞孩子”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寬容以及理解,甚至覺得他們才是最正常的人,因為這個世界太多像我們這些“不正常”的人了,所以大家才會認為是他們有病。我只知道,他們只是比我們更加坦率勇敢地直面現實,他們只是毫無顧忌地袒露自己的一些看法,他們只是更熱衷於自由的世界,而人們總是把這種突兀的叛逆定義為“壞”。
“不羈”是一個很能讓血液變得不平靜的詞,追求自由的我曾經有一段時間試著把自己沉浸到這個詞中去,然而不能。記得有段時間,我的前桌是一個很典型的不羈男孩。他瘦高的個子,穿著新穎,走路的樣子像街上的小痞子。他沒日沒夜地上網,上課時往往在睡夢中度過,渴望讓他們能被別人看得起的我,曾一次次地在他上課睡覺時拿筆尖把他戳醒。後來他不再睡覺,偶爾也聽一下課,但更多的時間是與周圍的人說笑,那時的他才會笑,也許學習真的不是他所愛,只是他也會在乎吧。考試前夕,他也不著急,拿出書看了兩下又塞回去。在教室走廊外對樓下經過的女生吹口哨。一個人在操場上大汗淋漓地打球。聽那些讓人無法安靜的搖滾。我試著接近他,他卻忽遠忽近,我能觸摸到他此時的心靈,便不再靠近。
我看到他在作文上寫“這是不屬於我的世界”。這句話讓我恐懼和不安。少年他已經開始嚮往,更廣闊的遠方,嚮往屬於他的天空,嚮往世界外的世界。
很多人都反感他們,甚至厭惡,面對他們時,總是相對驕傲地抬起頭露出輕蔑的神情。但也有人試圖幫助他們,耐心地幫助他們提高成績,只是這些,他們從來都不會接受,他們懇求別人不要對他們好,因為他們害怕自己達不到別人的要求,他們害怕那層束縛,而別人的好,只會讓他們更憎恨自己。
儘管他們看起來很淡漠、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但其實,在他們心底,也住著一個姑娘,從未表露,卻時時掛念。因為那個女孩太好了,好到讓他們自卑,覺得自己不配,便只有逃。
其實人們從未想過,那麼放浪不羈、叛逆的他們,實際是最孤單的少年,他們總是把一堆一堆的心事與煩惱藏到心底裡,呈現在臉上的,總是吊兒郎當的笑。那些他們愛聽的重金屬底下流淌的是最最憂傷的旋律。
堯雪漫說----我能不能告訴所有人,其實他們並不是被寵壞?誰能知道他們的心裡其實有多麼孤獨?當覺得被整個世界孤立的時候,他們有多害怕?當他們控制不知要往下滑的時候,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及時伸出了手?
這些,都是曾經。
我知道的,我停不下我的流年,總有一天時光會輕悄悄地消失在視線盡頭。頭上是漂浮不定孤獨的星星,那個不羈的少年。也會一閃即逝如同流星。
初三:謝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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