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髮不長,但也不短,每天早上起床都要梳一梳,然後綁起來,成一個“兔尾辮”。媽媽的頭髮長到肩下,每天早上起床也要梳一梳,然後綁起,成一個“馬尾辮”。至於爸爸,頭髮是自然卷,雖與平時所見的男同胞一樣長,但是每天早上起床後,會很亂很亂,便也要梳一梳。
我經常玩媽媽的頭髮,知道她的頭髮很細,經過染色後,有些偏黃,發稍部分有些捲曲。
這次,我帶著一種別樣的心情為媽媽梳頭。輕輕地,慢慢地,從髮根到發稍,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感動——曾經的我,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每天清早,媽媽都會起床為我梳頭,炎炎夏日,從睡夢中醒來,寒寒冬天,從被窩中爬起,是為了給我梳頭。同樣的,輕輕地,慢慢地,從髮根到發稍,梳順後,紮起一個個精神而又體面的辮子。我一把撩起媽媽的頭髮,似乎想得到一點驚喜。是的,我得到了,我媽媽的頭上並沒有常人所說的媽媽頭上有的銀髮。我拿起橡皮筋,綁起媽媽的頭髮。我的動作不是很協調,甚至很難看。但是,媽媽的頭髮不再亂了。至少,我將它們束在了一起。就好像這次的梳頭,梳進了我和媽媽的心。
爸爸是男同志,男同志都是有一定威嚴感的,爸爸亦是,更何況爸爸有一定的海拔,還有一雙冷峻的眼睛。
早上,爸爸醒來,頂著一頭亂髮,出來客廳。我高聲叫到:“老爹!今天我給你梳頭,你不要動啊。”爸爸可能是還沒有完全醒來,正在與周公說再見吧,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又重重地點了點頭。爸爸坐了下來,我拿起梳子,為爸爸梳起頭來。我有些傷感,因為爸爸頭上已有了許多白髮,很耀眼,也是刺眼的。媽媽告訴我,爸爸的頭皮很怕痛,我深深的記住了,並默默的做著,用梳媽媽的頭的力的二分之一的力來梳爸爸的頭,更輕,更慢,再有大街的地方,輕輕用手按住他的髮根,慢慢的梳開來。爸爸的頭髮已經開始掉一些了,在頭頂的漩渦出,有些凹下去。我不忍看,又不得不看,便將他前面的頭髮不斷往後梳,好讓它被遮蓋一些。
爸爸媽媽都很感動,雖然他們都沒有說出口,但我從他們在等待我為他們梳完頭市的笑臉上,看到了感動,看到了溫馨。他們也看到了——我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