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了秋天。
都說秋季是個詩意的季節:落葉紛飛、北雁南歸。我未見過秋季中類似的所謂“詩意”的景象,倒是在立冬後,周圍的蕭條給了我一絲詩人的酸楚。我彷彿也成了一個文人,有著不可比擬的特殊的情感。
從未像這個冬季這樣的心潮難平,時而想到學習,時而憧憬未來,時而自言自語,是因為進入初三後時間緊迫是我更寶貴時間了?還是我從這一刻走向成熟了呢?有時,我會獨自一人走在鵝卵石鋪成的花園小道上,望著兩旁的枯草,我會為它們憂鬱,心中也會出現一種東西--很難說出它是什麼,覺得它裝的是憂愁,是關愛,清清的,涼涼的。
在這個任何生命都想要銷聲匿跡的時刻,只有風掃樹葉的“沙沙”聲,其餘便全是“安靜”。這使我聯想到許許多多我認為美好的圖畫與歌曲,我所認為的它們所表達的情感似乎頃刻間進入了我的心臟,這會讓我流淚。在靜謐中,我已走過了很長的路。
還有一樣東西是不得不提的:水。世間萬物離不開水,水簡直就是冬的代名詞。開始時,是露珠與霧。露是最純淨的水,和它所寄托的植物一起,顯得尤為美麗;霧則太迷茫、太狡詐,是人迷惘於它的布控中,這往往會釀成災禍。接著便是雪。它是我鍾愛的事物。假如可以,我要用一切的褒義詞來誇獎它。它實在太美了。一片片的,都是美麗的天使,是大地的福音。她讓我找回童稚,找回純真。但在現實中,我的墮落與醜陋在她不染半點塵滓的身軀上顯得是如此的尷尬與羞愧,我無時不想著能融入她的懷抱中,和她成為一體,讓我在她的庇佑下得到別人所誇讚的“美麗”。
一切都如白駒過隙,來得快,去得也快。在這連聲音都極度稀少的天氣裡,我想到了“死亡”。沒錯,在這個季節裡,離開人世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已經很涼的空氣中因為如此而愈顯慘淡。現在我才發現,原來,生命是如此貴重,致使我們不可輕佻地對待她。我臣服於她的操控之下,虔誠地受她擺佈,從這一端走向另一端,從起初到結束。我畏懼“死亡”,而又總想靠近它。它太殘酷,奪走了一個個愛我和我所愛的人,只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了他們的音容笑貌--這便是它最殘酷的地方--讓我受盡思想的折磨和心靈的掙扎,然而它又是神秘的,離我們既近而遠,對於我們所不知道的事物,人們總是充滿了好奇,但又怯懦於所顧忌的事,所以寧願相信臆造出來的東西。在我的筆下,“死亡”則成了唯美的東西,“在一個華麗的場景下某某人笑著離開人世,飛往美麗的天國,沒有一絲牽掛……”彷彿成了我賺人眼球的工具。
在這個寂靜下來的冬季裡,我默默地走在樹葉鋪成的小路上,一直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