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靜下來寫些什麼,似乎每天都有幹不完的事情,講不完的話,做不完的夢。我如今的生活,有點忙,有點亂,有點不同於其他人。遇到許許多多的事情,有時青筋暴起,有時心如止水,有時黯然飄淚…總之,萬變不離其中,這,就是生活。
也許是上帝比較垂青於我,快樂與憂傷齊頭並進,對我沒什麼虧欠。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長大,深藏著不為人知的痛楚。這個年齡,我不知道又沒有資格評價我的人生,而且只是幾十分之幾的殘缺的人生,但至少清理一下我站在童年尾巴上的思緒,就像用梳子把頭髮一根根理清、梳直,然後把它盤起來,一切終會有結果吧。
上星期我坐在最後一組最後一個。左邊靠牆。那是教室的陰暗角落。屋子裡的吵鬧會淹沒老師的聲音,然後我什麼也聽不到。那時候我就會望著窗外發呆,幾乎靜止的畫面風景,卻有著流動的色彩。這一周我坐在第一組第一個,告別那個孤獨,容易被人遺落的座位,竟如此極端。黑板大片大片的白色反光,我什麼也看不見。唯有望著門外,一個個步履匆匆閃過的背影,一張張殘缺破碎的臉,像是一種期待,期待窄窄的門縫裡,窺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事。
校長摧著我交稿子,至今我隻字未動。因為我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才從濟南回來,長長的火車早已帶走我的興奮我的回憶。第一次“公費旅遊”,是誤打誤撞上的全國一等獎,還要興師動眾地跑到千里迢迢的泉城領獎,折騰得有一個星期,總算是有所了結。掉了的課,補上,掉了的作業,補上,有種把時間堆積的感覺,一下子抽空,所剩無幾。身處他鄉,真得很思念這片土地,想著同學們在過著怎樣的生活。忍不住打打電話,發發短信什麼的,瘋狂的不顧手機的“漫遊”話費與一元一條的移動QQ。想想還真是,哎。記得在千佛山的石欄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雖然明知觸犯了《治安管理處罰條例》還不停加深石柱的凹痕,我只是想,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還能看到當年留下的印記,也算是種欣慰。情人節也是在那兒過的,看著滿大街成雙成對的男女和束束妖艷的紅玫瑰,說不出的感受。更多的是一種羨慕吧。
最近出門怕見光,眼睛都睜不開。就像是從哪個老鼠洞鑽出來的,成天的暗無天日,怎麼也鼠目寸光起來。我是一個遇事常常選擇逃避的人,逃到不能逃還是要逃,以為可以避開我不敢面對的東西。我從容自己的懦弱,即使要付出代價,仍義無反顧。這種執著不只是好還是壞,因為性格中的任性潛藏在我身體的每個角落,在暗處操縱我的生活,我並駕齊驅的快樂與悲傷。
第一眼見我,也許會感覺我很文靜,那麼之後你就會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我有時也會像個瘋丫頭一樣蹦來跳去,想個婆婆一樣嘮嘮叨叨,口若懸河的跟你講什麼天文地理,星座血型,明星歌曲。小部分時間,我的眼中湧動憂鬱,呆滯的神色冰封住時間,血液的流淌,以及那一刻我翻湧的思緒。直到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落在手心裡,乾燥而溫暖。把手合上,卻什麼也沒抓到。也許陽光就是如此無私,沒有誰可以獨自佔有。
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