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只因了行走,生命才時時刻刻擁著動感。
二
走出十幾幢樓的家屬院,向左拐,是一條路寬人稀的街道。常年少見熱鬧,越發顯得空曠浩大。是城市的三環路,是繁華的邊緣。
每天就是這樣,從城市的東北一路向西,然後會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再向左拐,由北向南而去,目的地是位於城市中央的學校。夜自習下了,再沿路匆匆返回東北角的家。
來來去去,從邊緣突向中心,再從中心游向邊緣。如此就是月月日日的生活。
三
行走,不光指雙腳,亦指整個身體,整個心思。有了在行走之時的思考,辨認,選擇,才不致於偏離路途,越走越遠。
我每天欣賞那些出現在我行走路上的不同面孔。那些再位了個自的行走而與我相向而過的人。馬路中央提著包的匆忙之人,電話亭旁操外地口音打電話的人,包著籃球等同學的少年,廣場上悠閒晨練的老人,兩個無預料的陌生人的碰撞,一對情侶已有爭執的分開。我隱約猜想著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一切,並逐步生長成自己心智的一部分。
有時侯我也會想當下必須要戰勝的高考,將來所渴望從事的工作,和未來平淡安逸的生活。
提攜著一些心念上路,不但有精神頭,更有方向感。而且還不孤單。
四
寫字也是一種行走,一種更抽像卻更生動的行走。走在地老天荒的文字之中,走在溫暖聰慧的字裡行間。我喜歡這種規整厚實的行走。喜歡沿路文字帶給我的愛恨,悲喜,得失,沉思與頓悟,艱辛與收穫。
我是文科生,我是愛文字的人。我尤其喜歡講故事。小時侯就這樣,總喜歡把聽到的故事再給媽媽複述一遍,很慶幸媽媽總是很愛聽的樣子。我會在複述中妄自增加一些自己的喜怒哀樂,一些單純的是非觀點,給每一個人物定義為好人和壞人。那些故事從自己的口中出來後往往變了樣,但是會有一種不可名狀的傾吐餓幸福感。
長大了,喜歡寫故事,寫自己慘淡經營的生活,寫自已夢寐以求以求的嚮往,寫遙不可及的前程。把心情加注在文字上,確是一個自我釋放和減壓的好方式,保持一種難能可貴的平衡。
五
我曾經考慮過我可以失去什麼。答案是心和手腳絕對不可以。我不是指望他們混飯,而是指望著它們滿足自我,確定自我,完成自我。
寫文字不僅是為了富足的物質,更是富足的精神。更是渴望一種生命的溫度和熱度。有關生活的一切,如果它們與優美有關,與良善有關,那麼我都可以讓它們見諸筆端。不要說我很矯情,你就沒有,我還有難得的矯情呢。
有人說那是我太理想化了,所以才在文字中執迷不悟。我說錯了。文字不光是我的夢想,更是我的現實。是我一生的關注和熱愛。
六
我喜歡把寫字的過程叫講述。它不容表述客觀,但更自我。講述應該是發於哪而現於外的方式。它可以用嘴講,也可以用筆講。我偏愛用筆,它不關注對方,畢竟面對紙張要比面對人物容易得多。真實的多。會少很多閃爍其辭,很多隱含語氣。
我喜歡寫字這個說法,寫出的是文字。這是我的堅持。我還做不到有些人說的輕鬆的碼字。聽起來好像用轉頭砌牆的感覺。過於技術化的我學不會。還記得小時侯老師讓我比一個字寫好幾頁的那段日子,我要的就是那時的那份認真。文字總該是直指內心的,並且坦然對外。
七
人生原本即是一場行走,不可漫無目的。你我都有自己的行走姿態,都有自己的行走心情。相同的默契是,我們都在趨近,都在抵達。都在向西天取經的途中,不求功德圓滿,但求問心無愧。
我用文字行走天下,用文字溫暖一起行走的你們,用文字表達生命的全部。
是勇士就應仗劍走天涯,不怕受傷。而我,始終都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