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雲彩,她卻會讓你的生活多姿多彩;她不是浪花,她卻會為你的成長推波助瀾;她不是床榻,她卻會讓你疲勞時安憂解乏;她不是利刃,她卻會讓你的很多困難煙消雲散!
她用胸膛為你擋住了窮凶極惡的腥風血雨;她用肩膀為你抗住了接踵而至的艱難困苦;她用雙手為你清除了數不勝數的路障陷阱;她用雙腳為你趟過了渾濁黑暗的窮山惡水!
她的功德無以為報,她的貢獻感天動地,她的付出天地可鑒,她的犧牲煽人淚下,她,活在我們四周,她,也常常被漠然而視。
「滴答」、「滴答」、「滴答」……夜深了,大街小巷的燈光和一座座高矮不同的建築都睡了,在空曠的街道上,只有冷風在黑暗的籠罩下肆無忌憚的隨意穿行,捲起一片片從樹上落下的葉片。
不,等等,還有人沒有睡,看,在一棟聳入雲端的高大寫字樓的內部,有一絲微弱的燈光在忽閃忽閃的亮著。燈光的來源是一台在深夜仍舊工作的筆記本電腦,而它的使用者,是一位衣著得體的女性。她有著一頭如清湯掛面般垂直的長髮,一副度數不算高的眼鏡鑲嵌在她濃妝艷抹的面容兩側,她緊咬著牙齒,那塗抹著艷麗的口紅也在嘴唇的擠壓下擁抱在了一起,身上的黑色制服在勾勒出她誘人身材的同時也表明了她的身份——她是一位白領。
其實仔細看,會發現在她用粉底掩蓋的黑眼圈下有兩道淡淡的淚痕;如果不是過多的粉底,你還可以看到她眼角細細的魚尾紋和一臉憔悴的面容。
今天早上,因為她的疏忽,讓公司損失了一筆錢財,算不上多。但負責人還是狠狠的把她訓斥了一頓,負責人的口水如雨點一樣噴濺在她的臉上,而她,只是低著頭不做聲,乖乖的聽著,溫順的像一條狗。她沒有去解釋她的疏忽是因為她的工作太多來不及,也沒有去請求負責人給她一分鐘喘息的時間,她就那樣低著頭不做聲的聽著,沒人知道在她厚厚的粉底下面有一張憔悴不堪的臉,也沒人注意到她眼中縱橫交錯的血絲,她隱藏的很好,連她家的鏡子都看不出來。
下班後,所有人都回去了,而她因為一堆的任務要留下來加班,她感到很不公平,也很無助,黑漆漆的辦公室使人毛骨悚然。她步履匆匆的跑到洗手間裡大聲的哭泣,聲音飄蕩在整個衛生間裡。哭了一會兒,她站起來,擦淚、補妝、挺直腰板,邁著優雅的步伐,坐在電腦前……
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公交車也早就沒有了。她只好騎上電動車回家,在路上,風兒吹動著她的秀髮肆意的飛揚,看似像要擺脫她似的。
回到家後,開門,來到了小房間,這是她八歲兒子的房間。很小的時候她就開始教自己的兒子獨立,所以現在他是自己一個人睡在小房間裡。她開燈,看見兒子已經睡著了,手中卻攢這一幅畫。那幅畫有藍天白雲,有飛鳥走獸,還有她和他,只是少了一個本應該出現的男人,至於為什麼會少,我想,都知道。
她看到了那幅畫,眼睛死死的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從她眼中湧出一顆淚珠,重重的砸在那副畫紙上。聲音雖然很輕,但她仍像受驚的小鳥一樣跳了起來,神色慌張的親吻了一下兒子的額頭就帶上門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在她回到臥室後,一對原本應該緊閉的雙眼睜開了,那雙眼睛流著淚,看著畫紙上已經暈開的那顆淚珠,哽咽的叫了聲:「媽媽~」
第二天早上,她起來了,兒子早已經做校車自己走了,幾年的教育已經讓她確信自己的兒子可以自己一個人去上學。
她起身下床,看到桌子上擺放著一株淡黃色的菊花,菊花有點土,上面還帶著今早的露珠,想必是剛從樓下採回來的,上面用稚嫩的筆跡寫著三個字,辛苦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