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溫柔地灑下幾縷和煦的光,我知道春來了……
走在初春的街頭,看著身邊的行人換下了冬日裡“熊”一般笨重的裝束,換上了有著跳躍色彩的春裝,積壓在心頭一冬的陰鬱之感一下子消散,透心的晴朗充溢全身。春來了,人彷彿也不像冬天那般慵懶和消極,卸下身上的棉衣棉褲同時帶走了睏倦。春一來,全身的血液、神經、骨骼好像一齊醒了過來,急於到體外去活動活動,於是人便不自覺地跟著軀體走向了春意盎然的花園裡。
春天裡的花園不像冬日那般清冷蕭條,也不像夏日那般喧鬧嘈雜,它有一種特殊的含蓄的美:看遠處那顆顆垂柳,鮮嫩的芽兒從枝幹間冒出了頭,葉子這兒有那兒無的零星點綴在樹間,像捉迷藏的小孩子一般頑劣,那顏色嫩得讓人不忍去觸碰,彷彿輕輕一動葉子就會掉落下來。大片的垂柳連在一起,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綠,讓你欣喜驚歎!
傳入鼻中的陣陣芳香提醒我,花兒才是春天的主角。迎春花開得最早,當別的花都在沉睡,或剛剛睡醒時,迎春花早已開始向世人展示自己那婀娜的身姿,嫩嫩的黃花隨風翩翩起舞,枝條伸展了又伸展,大有一種“迷死人不償命”的妖嬈美態。桃花和梨花哪兒能閒著,次第開放著,粉得那麼可愛,香得那麼純潔,都美得那麼耀眼。有的羞澀地打著朵兒,有的歡愉地開著瓣兒,還有的長著不成骨朵的骨朵,姿態不一,卻都那麼讓人迷戀。“嫩芽夢醒爭春,百花待放齊笑。”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美好景致吧!
“春風先發苑中梅,櫻杏桃李次第開。”是的,花兒都開放了,因為春風來了。我喜歡春風輕拂臉龐的感覺。冬日裡的風帶著刺骨的寒,刮在臉上像刀刃一樣,而春風卻那麼柔和,像母親的手,暖暖的,很舒服。春風像信使般把春的訊息帶來,於是不知從何時起,河流解凍了,冰雪消融了,青蛙跳出了池塘;花兒笑了,鳥兒也樂了,一切又恢復了生機。有時我會想,春風她真是個神奇的精靈。
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春天呢?鳥語花香?鶯歌燕舞?寸草春暉?杏雨梨雲?還是春暖花開?都對,但都不完全。春天的美讓人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描摹,它不像夏日那般熱烈,不像秋日那般蕭條,也不像冬日那般冷清,它是世間所有美好詞藻的統一體,我被春日的美所折服。
像熱愛音樂的人提起貝多芬,像鍾愛繪畫的人談及凡高,我只要提及春天,就興奮得不能自已,但有一個時刻我會安靜下來,那就是春日將逝之時,因為我要感受春的氣息,傾聽春來的腳步。
噓!春天就在這兒,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