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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詩經·小雅·出車》
——題記
正值三月,楊柳堆煙,花蝶沿堆,正是生機煥發萬物復甦時。天空下起小雨,細雨霏霏更讓人想入非非。
思緒伴著幾絲清涼回到家鄉。“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潺潺流水流淌在祖父家旁,遠處的山巒被那淅淅瀝瀝的小雨梳洗乾淨,深邃的峽谷霧氣氤氳,祖父精神抖擻地站在家門口,門外的小雨被青苔侵略的瓦石屋簷阻擋在外,絲毫沒有沾濕祖父的衣襟——又是那般景。
記得小時候,也是清明節,回了老家。掃完了墓,拜祭了祖先,折返崎嶇的山間小路,心中無比暢快,撒歡、玩命的跑,果不其然,一頭扎進了泥濘的田野裡。於是,我只能回到祖父家裡,換上寬鬆且不屬於我的衣服,弄好這一切,原本在一旁的堂弟們不見了,便此怯生生地詢問祖父,得知他們在村後的山澗抓小魚,便按耐不住被壓抑許久的激動心情。畢竟,淙淙流水、靈動小魚可比在祖父面前正襟危坐好玩得多了,但祖父叫住了我,把我領進漆黑的屋內,“篤篤”的開水煮開聲不時傳來,祖父悠悠然地泡上一壺濃普洱,輕輕地拍著我的頭,於是我便與祖父坐下來喝茶。黃昏落暮,西邊夕陽那金黃光芒悄然為祖父的小瓦屋鑲上金邊。
看著遠處,一些村民馱著農具從村口走來,向行人打招呼,春光悄悄兒走來,只有我與祖父兩人才懂得的悠閒,不經醺醺然。也只有我們才深得著春之妙味了。
思緒繼而擺脫家鄉那裊裊炊煙,不經意間輾轉於我的初中學校。
頭頂的電風扇發出“咦咦”的聲響,教室內不時傳來陣陣翻書聲,老師孜孜不倦、如機器般講些什麼。那時的我們,正值中考備戰時期,拿著新發下來的成績單,心中不免沉重,腦袋重重的,大家都被繁重的學業、無限壓力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唯獨窗外那倚著鐵銹窗桿的花兒開得燦爛,有時陽光透過,映帶著大片片紫色,使死寂沉悶的課堂添了幾分生氣。轉眼間,中考已至,窗外的花頹然逝去,我已然沒有機會再見到了。
又是那般景,輕輕地叩開我的心扉,亦或者說,在春天,在這如夢似幻的春天,往事靜靜地如孩童般走進我的心,闖進我的腦海,映入我的眼簾……
廣東深圳鹽田區沙頭角中學高一:楊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