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之琳有詩云:“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已逝的人將自己一生的風景銘刻成碑文,供後人看風景。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讀到那戰死沙場的斯巴達公民的銘文:“流浪人,你若到家鄉,請報告斯巴達的公民們,我們陣亡此地並至死恪守他們的命令。”一種悲壯,一種崇敬的情思環繞著我久久也散不開,這使人深深感受到西臘人對自由,對未來的憧憬。
而在甘地的小屋前,那一聲叫喊,足以體現他的明智,他的叫喊包含了他對事情的洞悉,對愛徒的驚訝及對對世人的提醒。岳王廟中那“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更有一份情趣,表達了後人對岳飛的崇敬和對貪官秦膾的痛惡。高尚的人的不需多加言語,他的事跡會流芳百世,卑鄙的人無論在碑上粉飾多少劣跡,終究會在人民群眾的汪洋大海中遺臭萬年,就像臧克家的“名聲比屍體腐爛的更早。”一樣。
走進一片森林,在一個小矮木牌上幾個字:“請放慢你的腳步,著名的文學巨匠-列夫。托爾斯泰長眠此。”看著旅客通道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土坡,無論是誰都會對這位大師肅然起敬。茨威格也不例外,他寫下了一篇膾炙人口的文章,使托爾斯泰又多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再多的言語也在這份樸實當中顯得蒼白無力,再多的申辯也是譁眾取寵。武則天就深深地瞭解到這一點,留下了一無字碑,是非成敗由後人說……其實,無字更勝有字,更有“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效果,一張白紙更留給人無限的遐想,更是一道燦爛的風景。
其實說了這麼多,也只不過是我一時的感慨。克羅齊也曾說過:“一切歷史都是現代史。”是我在橋上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