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有些顫抖,2006年,我初二,過著天昏地暗的生活。每天在家與學校中穿梭,嘗盡了兩點一線的苦澀。
2006年,我初二。每天都有自習課,每天都沒有自習課。請原諒,也許這句話看上去很矛盾,可這卻是事實:幾乎天天的自習課都被奪走了,考試或是占課,總而言之一周中不會有幾節課留給學生們寫作業。而當老師們站在講台上講得津津有味,下面卻怨聲連天,呵欠聲此起彼伏。每次都是這樣,而所有的老師似乎都沒有察覺,或者是察覺到了但並沒有影響一絲情緒。
臨近放學,總會有幾科課代表擠到講台前在黑板上留作業。那場面比百家爭鳴還要壯觀。各科作業之間都有一條很顯眼的分隔線,每個人都怕少佔一點地方,少留一點作業。可他們有沒有仔細想過,一黑板作業的前後是背到幾點的題,寫滿幾黑板的答案。
說完了,長噓一口氣。時光如水,歲月流逝。我再也寫不出從前的記敘文,因為我幼稚純真的筆風淹沒在歲月的塵埃裡。興許是小說看多了的緣故,寫出的東西也蘊含著一種感傷,對人對事對物的感傷。告別了夢想的虛境以及浮藻的詞語,提筆寫下的多是一篇篇散文,或是一段段隨感,那些華而不實的語句怕是再與我無緣了吧。
6月20日,生物和地理結業考試。因此現在的日子裡,桌子上擺的不是四冊地理書加通遼地理筆記本加《激活》,就是四冊生物書加四套題篇加一本《黃崗》。每天埋頭苦背,或是做題直至深夜。十一點不到絕不肯睡的,早上卻怎麼也起不來,常踩著點到達班級,上課時也強忍著睡意,心甘情願熬下去。
我在這樣的日子像一隻飛蛾一樣生活,支撐著那些總是做不完的作業和背不完的題,活在自己圍起來的火堆裡,希望像只小鹿一樣優雅,卻像一隻老鼠一樣匆忙。笑容燦爛,卻寂寞空洞,眼神疲憊。偶爾也要偷懶,小說是看不得了,就是防也得防著告密的人;在家的時候戴上耳機聽mp3,林俊傑的《曹操》顯得那樣奪人心魄;在學校時,下課後徑直走到中間樓梯口,再轉身走回來,一趟一趟樂此不疲……
我生活在這樣的日子裡,學著我愛的折磨人的東西。2006年,我初二,在昏暗中想著明天的燦爛美好。
我像一隻飛蛾活在自己圍著的火堆裡,渴望有一天能夠在熊熊烈火中成為蝴蝶,展翅高飛,去過那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