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這玩意說起來挺玄,古人竟能從裡面讀出「千鍾粟」、「黃金屋」和「顏如玉」來。沉迷書中,不但可以覽名山,涉名水,神遊四方,思接千古,與古今中外的名人促膝;還可以嘗遍世間酸甜苦辣,歷盡人生喜怒哀樂。鄭板橋是「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書」,連枕畔都需置幾部「磚頭」才能入睡。
我是簡單的人,我與書籍的故事也是平淡如水。
從相識,相知到相惜,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書籍總有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
我愛書,特別是好書,愛它那行雲流水般的通暢,愛它那天高雲淡般的深邃。應該說,每一本出自不同作者的書,都有它獨特的風格,或沉默、或輕快、或悲傷、或歡愉。但無論怎樣的好書,都能帶給你感觀與心靈的愉悅,猶如夏日裡的一杯雪水,徹骨的寒冷過後便是無比的清涼。
我隨著三毛走遍撒哈拉沙漠,聽她對我敘說她與荷西之間的種種故事;我也曾走進安妮的世界,感受著她的驚悸、無奈與絕望。我看見大觀園的雪一片片飄落,聽見轅門外撕心裂肺的啼哭與痛苦的呻吟。這時我已不是我,我甚至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只有當我盡興歸來,才感覺一具軀殼坐在案旁。
習慣攜一本書,或新章或舊文,在路燈下獨品或僅僅是依偎著這些美麗心靈的締造者,漫步,漫步,思緒也會不由的隨裊裊的雲,瑟瑟的風舞動,恣意飛揚。這一刻,我感到了自己的心靈得到了最純潔的淨化。
有人說我太過癡迷,癡迷又怎樣?書中有一種在現實生活裡無法體會的意境,那種「山如黛,月如鉤」的靜謐,那種「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的悲涼,那種「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的蕭條,都讓我為之震顫。
我與書籍的故事還在繼續。一個小小的案台,一杯微溫的清茗,還有一本好書,就足以讓我樂不思蜀,自得其樂。外面的吵鬧喧囂又「何有於我哉?」
書,畢生的至愛,讓我擁有了一份最恬靜的情感和一個原始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