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淒清,婆娑掛影,我心中淡淡愁緒被你樸實一笑,如春天打破冬日織的冰網,化作那一縷春風。
「下課。」老師淡淡的說道,隨後,教室猶如原子彈落地般轟然吵鬧。我望著同學們歡快離去的身影,想起爸媽對這次成績的指責,臉上的笑意也淡了。
我站了起來,外面正稀稀拉拉地下著雨。雨絲像斷了的線,又像裹住蝴蝶的蠶蛹。
有人說,這雨是春日為了打破冬天所織冰網的預告。
我走出校門,仰著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指縫間我看到了灰色的天空。
我木著臉,走近了經常光顧的一家包子店。大門大開著,像一張咧著的大嘴,蒸籠上也只有幾個風中蕭瑟的包子。
「老闆!一個燒麥!」我喊了一句。
「誒!來了!」一個歡快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老闆是一個北方人,有著一張方臉,一雙帶笑的眼睛。她圍著染著麵粉的圍巾,衝我笑了笑。
「我都給你熱著呢!」她掀開上層放著包子的蒸籠,又翻了兩層,喃喃自語了兩聲,裝好兩個燒麥後,遞給我的指尖上也染著白色。
我滿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她彷彿沒有看見我臉上不耐的神色,繼續笑瞇瞇地說:「嘿嘿,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說把大拇指和食指染成藍色,搭成一個菱形,透過它你會凝視一些已經逝去的生活,或者是冰天雪地裡怒放的太陽。」
她一邊說,還一邊擺出一個菱形,手指粗糙的紋路沒有被麵粉掩蓋,反而更加地明瞭。
我愣了愣,她想了想,又繼續說,「對了,今天買一送一!給!」這時,一陣風拂過,帶著幾分雨的清涼,吹糊了老闆臉上的笑容,但我知道我心中的冰牆開始融化。
我握著燒麥,付錢離開時,突然地看了眼門口門口上空空如也。與此同時,我也想起了以前燒麥都是放在蒸籠的最上層,而今天。。。
詩人巴爾蒙特說過:「為了看看陽光,我來到了這世上。」我想,冬天是否也是為了迎接春日,而編織了這冬網;而你,是否為了我的一份溫飽,而撒下善意的謊言?我想,這個冬天我都不會寒冷,因為,我遇見了屬於我的春日。
指尖雖沒有藍色,而我卻看見了春日那照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