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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而已,外面一片白色。
對於一個素愛冬天,喜歡白色的人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打開門,寒風撲面,我忍不住望了望天。果然,洗盡了塵埃後的潔淨,讓人不禁神怡。
便是雪的功勞。在城市中,已經很難看到如此的藍天,污塵、肉眼可見的顆粒使人少了份心情,能夠“清掃”如此大面積的,也只有雨和雪了。雨是常有的,春、夏、秋、冬少不了它的影子。只是這雨一下,空氣中便帶著一股子腥味,尤其當下過之後,有時濃的叫人鼻子發酸。我這素愛清淡的是受不過的。雪倒是安靜,來的時候紛紛揚揚,仰望著好不漂亮。不知是否偏愛,這雪竟能嗅出一股子清香,我不禁瞇起了眼睛。——這“冬之精靈”舞蹈過,更像是一台精緻的舞台劇,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勝過櫻花的靈動,卻好比梅花的清傲,帶著曇花的孤芳自賞,落於手心,就變成了含羞草的怯怯,驟時不見了影蹤。
我想,每個精靈都是一個小生命,都在旋轉起舞,然後落幕,讓人不由期待明年的再會。於是來年,便是盼著什麼時候喊道“下雪了”。看把星空當帷幕的劇子上演一出動人心扉的演出,勾走了人的魂魄。
裹緊了衣服,我縮著脖子,向遠處走去,站在健身器材上,風吹得人心生懼意,卻好像和旁邊的那群孩子無關,他們繼續著造雪人的工作,興致很高。也對,在我們這邊很少下雪。每次下雪,心底都會有種聖潔,像是種信仰。
突然生出一絲感慨。
小時候看雪,只是感覺很美,美的無暇。現在,更多的反而是幻想。那時候的雪像是糖,在雪地中打滾就像回到了母親的環抱一樣。現在雪,少的多了,顏色也不似從前,像是一頭失了毛髮的光澤的小獸,被害的“瀕危”。而在記憶中,玩雪在枯燥的冬天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很特殊的含義。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他們一樣去玩耍。不過,家中的作業就像個吸鐵石,總能把人釘在那裡。而雪,是一個人,自由的,我也很難再像那群孩子一樣心無旁騖。
失了童真,其實是件很糟糕的事,卻不曾在雪的身上出現。她們永遠那麼富有詩意,連時間都不曾留下痕跡,卻帶走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為了學習,為了生活而高速運轉,只有在雪天,忙中偷閒,站在雪上,慢慢發酵真實的自己。
其實雪她只是在最恰當的時間,最合適的地點,為你舞一隻靈魂的舞蹈。那種慢慢的節奏,好生讓人艷羨,而現在是很少見了。她是冬天的代表,當你記住她,熟悉她的時候,少了她,就是一種遺憾——那是關於時代的遺憾,更是關於記憶的遺憾。
願雪在未來還能盛開的艷麗。
“下雪了”,我喃喃自語。希望我能像雪一樣,不論環境有多惡都能堅持心中的夢想,在未來的某一年的某一天,能夠衝著雪喊道:“我成功了!”如果那天,雪依舊白得耀眼。
紛紛揚揚,轉眼,又白了一片。
初一:朱俊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