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秘密世上有許多秘密,“別人不知道的”就是秘密。但人各有觀,我的秘密觀告訴我——“說不出的”也是秘密。臨近期末的一個早上,教室裡靜寂無聲,只有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兒在炫耀它們的悠閒。“我有事情要宣佈。”班主任等大家都從卷子堆裡抬起頭來,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分組掃地。”這個消息讓同學們一致抱怨,“快考試了,老師,哪有時間來掃地呀!”老師卻堅定地回答:“以前每天都是衛生委員來清掃,佔用他太多時間。現在分組……”老師的方法果然好用,此後,早上教室地面總是乾淨異常,連空氣裡都帶著花香。走進我們班上課的課任老師,也常向其他班宣揚,“看看人家一班的地面,一進教室就舒心。”直到有一天清晨,我們班突然直跌到最髒班級排行第一名。班主任厲聲責問當天哪組負責清掃,大家居然都說不清楚。細查方知,從那天分組以後,沒有哪個小組真正清掃過地面,“早上本想打掃,進教室一看,很乾淨呀。”於是,時間一長,連值日之事都忘了。這一段時間是誰在偷偷地值日?那天班級熱烈的討論聲壓過了窗外的鳥鳴。幸虧老師盤查那天我生病未到校,這個秘密才得以隱藏。因為這個人正是我。老師分組後,我便每天侯在校門前,等門衛打開大門,便快速走進教室,哼著小曲,開窗換氣,撿紙拖地,澆花倒垃圾,再輕輕關上門,到大樹下背單詞。這個秘密可以告訴任何人,我卻說不出口。因為我不過是期末前這段時間為大家清理衛生罷了,而衛生委員已默默地獨自干了近一個學期,我還沒有說聲謝謝。我抬頭望著瓦藍瓦藍的天空,想起了周傑倫的《不能說的秘密》,世界上沒有不能說的秘密,只有說不出口的秘密……
抬頭看看,會有別樣的風景自然總會給予我們磨練,同時也給予我們啟示。有時,一種方法行不通,我們要抬頭看看,換個角度,也許會豁然開朗,發現曲徑通幽,別有洞天。週日,一陣小雨過後,天空如水墨畫一般,猶未放晴。足不能出戶,我便想把自己的房間打掃一番,收拾到椅子時,卻發現一根繩子卡在接縫處。我伸手便拉,可惜,繩子只是被繃緊,卻仍然卡在縫裡,穩如磐石。於是我握緊繩子的兩頭,拉鋸一般,上拉下扯,還是無功而返……我氣得把繩子一丟,打開窗透氣。不經意間,我的目光投向對面牆上的一隻小蜘蛛。它在濕漉漉的牆面上向上爬行,本就光滑的牆面經雨後更是滑溜難行,它不時在爬行中掉下來,好在還有蛛絲拉著它,如安全索一般,不讓它跌得更深。看著小蜘蛛在玩空中飛人,我不僅為它擔心:攀巖可不好玩,你不會成功的!
果然,又一次,小蜘蛛被迫上演空中蕩鞦韆,孤零零地被風吹得東遊西蕩。烏雲更沉了,飽含雨意,一旦雨打濕小蜘蛛的絲,它又會如何呢?我不忍再看,動手把窗子關上。誰知,這時,小蜘蛛改變了策略,它爬到了對面的籐條上,藉著蛛絲,奮力蕩起鞦韆,一下,兩下,蕩到未被雨淋的牆面處落腳。乾燥的牆面明顯更容易攀爬,小蜘蛛改變策略,換了“登陸點”,輕鬆而迅速地攀上了“山頂”。
原來,它換了一個角度,變了一個思路,順暢地解決了難題。如果我能像它一樣換個“登陸點”,那該多好!我返身回到椅子旁邊,拉著繩子向接縫處仔細端詳。原來,繩子在縫隙裡繞了個圈,怪不得拉不出來!我換了個角度重新思考,這回輕鬆地把繩子從縫裡抽了出來。窗外,那隻小蜘蛛的網已經織的差不多了,再抬起頭向遠方望去,遠方的天邊已經露出來了湛藍……生活中時有風雨來襲,換個角度觀察,我們就會看到烏雲外有藍天;換個角度思考,我們就會找到更恰當的解決方法。這一切,只需要我們抬頭看看。
美麗的姿態有些姿態不是一眼能看穿的,有些姿態不是憑想像能定論的,還有些姿態不是想抹去就可以揮手作別的。前年,我路經一個公園,在木椅上坐下來小憩。不遠處,一群五六歲孩子在草地上玩耍著,他們不知玩什麼遊戲,看起來樂在其中。忽然,孩子們發出驚呼聲,我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孩子,手裡舉著什麼,衝出了男孩的包圍,驚恐的眼神十分慌張,想要奪路而逃,而男孩們在後面窮追不捨。我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女孩的身影。
她是惹了眾怒吧?為什麼別人都追她?果然,男孩們很快就趕上了她。她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身後,兩手盡量張開,阻攔男孩靠近。女孩一個小小的身影如何能攔得住四五個同齡的男孩?她那伸展的手臂能有什麼力量?簡直就是形同虛設,螳臂擋車。我站起來,想勸女孩把東西還給男孩。可是女孩在男孩逼迫下,雖然步步後退,但倔強地搖頭,雙手摀住了那個東西,毫無歸還的意思。她漲紅了臉,堅定地保護著手中的物品。男孩們已經碰到女孩的手,女孩急得眼淚都下來了,卻仍不肯服輸。在男孩捉住她的手的一霎那,她拚力往空中一跳,突然,小女孩手中的東西好像飛了起來,原來是一隻小喜鵲,白胸脯的小喜鵲,“喳喳,喳喳”的叫著飛向藍天,那聲音在一片寧靜中顯得格外響亮。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好像有什麼堵在喉嚨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男孩們都無力地散開了。小女孩如釋重負,跑到剛才掉下喜鵲的那棵樹下,向樹上揮手,好像在告訴樹上那一家,一切平安。然後背過身,面帶微笑獨自一人一蹦一跳地離開了。公園裡又恢復了沉靜。我站了起來,看看小喜鵲築巢的大樹,看著小女孩遠去的方向,我多想再看一眼那個漲紅著臉,伸展雙手拚命阻擋的姿態,那美麗的姿態
走近了,才知道
草色遙看近卻無,遠觀自有其妙處。而走近了,得到的是事實的真相,深切的感悟。晨曦如期到來,牽牛花吹著喇叭慶祝黎明。我在一片清新中伸個懶腰,俯身探出身向窗外張望。綠葉閃爍著點點光芒,絲絲縷縷的陽光漸漸鋪滿了整個甦醒的街道,遠處的鼓鍾敲響迴盪在耳邊。踏出樓門,便覺得很清爽。每年夏夜,總有三三兩兩的燒烤攤在樓下擺開桌椅,嗆人的濃煙直升上來,而深夜食客散去,總留下朵朵白色的衛生紙花刺眼地零落著。
今年,濃煙依舊,清晨卻像一夜的北風吹落千朵萬朵,那些白花不見了,整潔無塵的小道看不出一絲昨夜荒廢滄桑的痕跡。我腳步輕快地走在小道上。誰知,一拐彎,便聞過一股古怪的味道,像是炊煙,但分明不同,明明夾雜著垃圾味。幾個路人也紛紛皺眉掩鼻,屏住呼吸快步走開。我不勝慍怒,夜晚有燒肉串的熏陶,清晨還有“燒垃圾”的尾聲嗎?我偏要尋源找去,讓他還我個公道!於是循煙而來,皺著眉扯開嗓子:“誰家大清早燒垃圾啊!”
小區角落,煙氣正濃郁,兩個人影正對著濃煙。聽到我的吆喝聲,隔著沉重的煙霧,穿著清潔服的身影轉向了我。兩張黝黑的面龐越來越近,向著我真誠地駛來。“對不起!對不起……”那兩張黝黑的臉龐此刻終於清晰起來,黝黑發亮的面龐上流露出溢動的閃爍的歉意來,囁嚅著說不出燒火的原因。我恍然憶起,這不是今年新來的環衛工人嗎?想起樓下每早的煥然一新,便小聲說道:“沒事,以後別燒了。”
在我轉身離開時,一眼瞥見,那燒著的,是他們剛剛清理的樹葉、衛生紙、肉串簽子,還有其他說不清的東西。而火苗舔動的,居然是一口小鋁鍋,鍋中是稀粥。而他們的手中,明明是一個剛咬了兩口的饅頭。瞬間,我覺得濃煙襲擊了我,眼朦朧了,喉哽咽了。走近了,才知道……
初二:王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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