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一個很愛講話的人,可在他們眼裡,這些話大多是廢話。
我只是想把一件事詳細的描述,添加很多額外的想法。剛開始交朋友的時候,他們都在很認真的聽著,並不時發表自己的意見,然後敘述他們的事。相處地很融洽。我以為,並希望著,這樣的情況長久地保存,而漸漸地,他們對我的話越來越不在意,甚至有些厭煩。為了友誼,我每時都反省自己。也許是我講的太多,卻沒給他們敘述的權利;也許是我以前講的不合他們興趣;也許是我講的根本不重要,聽不聽無所謂;也許是……我慢慢地控制自己,改變自己。我盡量保持沉默,努力學會傾聽,並時刻保持最友善的微笑,順著他們的心意,然而,還是有很多問題。我在教室裡的位置是靠窗的,且有窗簾。因此我成了默認的“窗簾管理員”。由於黑板會反光,因此每堂課都要拉窗簾。那簾子一拉,光就暗了,眼睛看書時間一長,總會有點澀,有時甚至會很疼。後面的同學終於忍不住了,讓我將窗簾拉開一半。下課時,教室另一邊的同學向我抱怨黑板反光。“你們拉窗簾總需要我們每堂課提醒,你們不如從早上拉到晚上,別拉回去了。”他們說。“光線太暗了。”我向他們解釋。“這邊反光!”“不如……你們需要拉窗簾時就開下燈。”我說,“反正那些燈有各自的開關……”“等你們調到我們這邊就知道了。”其中一個女生十分感慨地說了一句。“我知道,我上個學期都坐這兒……”“我說,拉一下窗簾會死阿!”“我只是希望……”“我們以前不也這樣,光線暗也得拉呀!”又有個同學說。“就是就是!”其他同學附和。“所以我想請你們開下燈,這樣不是皆大歡喜了嗎?”我快速地說。沒人理睬我,燈最後也沒開。其實我很奇怪:為什麼,他們不開燈呢……為什麼,這個方法,他們不試試呢……這樣的結果,和沒說的唯一不同在於,你的心情從blue變為darkblue了。有天晚上去食堂吃飯時,一個朋友和我一道,站在我前面。我真沒想過她是先幫A帶的食物,我以為她站在我前面不離開是因為東西沒拿好,便越過她對食堂叔叔說要一個飯團。我準備把飯卡放上去,誰知她一把拍開我的手,將飯卡放了上去。幸好食堂叔叔說沒有飯團了,她才沒有付錯了費。事後我有些慶幸地說:“你差點拿A的卡買了我的飯團。”也許她沒聽清差點兩字,她有些不高興。“先來後到的規矩。”她皺著眉頭。我忽然發現她給A買的正是飯團,意識到她可能誤會什麼,便急忙跟她解釋。回教室的一路上,這些解釋在她不耐煩的眼神中越來越蒼白。
“我真沒想到這件事會被拿來談了一路,下次你站我前面買行了吧!”她依然沒懂。我在她厭煩的眼神中低下頭,低聲說:“對不起,我只是慶幸沒有飯團。”我只是怕你以為我是故意的,因為友誼容不下瑕疵罷了……我痛恨自己的有感而發,痛恨自己那句因為慶幸脫口而出的話。真的,我甚至恨自己會說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一直記得。甚至,我把別人不欲的,都覽攬在了自己身上。我以為這樣他們會在意我一些,不至於自動將我忽略。事與願違,他們除了在我事情沒做好時責怪我幾句,其它時候,仍然忽略我—就算我就在她們身邊。我只能看著窗外灰色的天,發呆。就算再怎麼努力,事情任何以前一樣,除了天的灰色,更加深。一次下課,隨意在桌上塗塗畫畫,木質鉛筆彷彿自由地移動,一副小圖很快呈現。圖上不過四五個小人,其中一個小人獨自站在一邊,另外幾個圍在一起。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淚,偷偷到廁所洗了把臉。廁所的水很涼,能夠把淚凍得堅固。
太累了,這樣的生活,太累了。充滿誤解,充滿憂愁,充滿恐慌。曾不懂賈寶玉和林黛玉為何如此惺惺相惜,伯牙為何能為子期摔琴,現在才明白,什麼叫做知音。曾經,沒人能懂我—除了我。如今,仍沒人能懂我,有時候,連我都不懂自己了……如今的我啊,這世上塵埃太多,你的眼睛是否依舊清明?
高一:獨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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