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瑟瑟,十里寒風,又是一次陰雨綿綿,又是一個孤獨之季,如煙如霧,無色無味。
有沒有這麼一個去處,竹林山澗水長流,裊裊炊煙斷斜陽。在一條滿是滄桑風塵的古道邊,卻意外長滿一片綠的耀眼的葦草,翠得可人的竹延伸蒼穹;十里風動,刮不斷滿林紛飛竹葉。我很想。很想,做一個千年好夢,以厚厚的滿地落葉為枕,靜靜的躺著,讓紛飛的落紅覆在我的身上,一層一層,哪怕是千年萬年。
幽林很深,我願把所有的青春千金一擲。馨香一縷,擱放在樓台的紅綢似水流蕩。閣樓小屋,門外的磨石,沿邊的柴刀,架上的煙塵,手裡的酒壺,還有長在牆角還魂草。
青松之野,溪水淺流,濛濛細雨如風四飄,韻律也毫無章節。我躲在樹下,手裡撐著三。四朵蓮蓬,雨珠淘也似的從手上溜進衣服裡涼颼颼!不禁打了個寒顫。手裡依舊還抓著剛剛剝下來的蓮子挑出一顆大的放入嘴裡,輕輕咬破。亦苦亦澀,亦香亦鮮,間接地便聞到一股像塘邊藕蓮的清香。轉瞬,我便拿出了樹根下的一壺偷偷藏起來的酒,輕嘬一口,呼有點辛辣,再嘬一口,似乎除了辛辣之外,還透著一點濃郁的香氣,繼續品嚐第三口,便油然而覺得有點燥熱,剛才的涼意已經全然盡失。雨水滴答在手上,肩上,發上,衣服上,順流而下,卻夢幻似的飄著熱氣。
佇椅危樓風細細,
望極春愁,
暗暗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
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
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