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幽靜的校道上,兩旁的小草似乎開始微微泛黃,遠處的香樟凋落一些枯萎的黃葉,葉間泛著一些班駁的雀點。望著調皮的秋風帶著它們到處跑,我在想:它們到底會落到何方?恍惚過後,抬起頭,望著遙遠的藍天上的飛鳥,在晚風送走了夕陽後,我才意識到夏天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跌入了秋天的軌道。
中午的時候,我遇到了珊。和她說了一大堆無關痛癢的話,感覺很好笑。她遇事總是那樣的漫不經心,不管什麼時候臉上總會蕩漾起雪白的笑容。其實,今天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的,問候她一聲:現在,過的好嗎?記得,她說過我是一個很被動的人,總是在匆匆地人流裡低頭看世界,然後,在最絢爛的地點裡,突然的消失。其實,我知道我是一個讓人疼痛的孩子。因為,關愛我的人總希望我能給他們以應有的重視,而我卻往往沒有做到。現在,我也許是在因為她的話而在自我改變。而她依舊在我的身旁,將她四季的微笑都帶給了我,就像把昨日最絢爛的一朵陽光夾進我溫暖的日記裡。
可是,現在我的言語還是不多。我不知道她是會無奈還是難過,只是我想她應該明白:我已經學會了微笑。而在這樣的日子裡,我也該心無旁騖。
我已經高二了,一個直白的理由,也很現實。
在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玲子和麗。他們倆坐在草地上聊天。此時,一個諾大的校園出奇地安靜,就如同一隻停在枝頭上睡著了的鳥兒。麗說,她選擇理科很彷徨,沒有什麼勇氣。我說,我讀文科亦很無奈。而玲子卻說,她受不了燥熱天氣裡的那種折騰。於是,幽怨編織成一種憂傷,從眼睛裡明媚的折射出來。不過,在最後我們還是相視一笑,因為,彼此在心裡都明白:有一點苦痛,就意味著一個實實在在的開端。
晚上的時候,往昔的星光也隱匿在孤陋的漆夜裡,像是一朵被秋風吹散的微笑,淡淡的瀰散在空氣裡。
可可站在陽台上,指著對面的黑色的屋頂上的碎紙屑,說,看那多麼像雪花。我說,笨蛋,現在還離冬天遠著哩!她搖了搖頭說,不遠呢,秋天到了,冬天已經停在了秋天的尾巴上。我說,是啊!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經意,時間也從不等人。植物死了,把生命留在了種子;詩人離去,把生命留在了詩句裡;我們長大,把青春留在了過去。她說,那麼我們就一起期待那個迷人的未來吧!用我們閃亮的青春將生命詮釋到底。
那一刻,我點了點頭,心想:或許微笑、坦然和期望會融化心頭的那些鬱悶的冰朵,然後,將幸福牢牢的鎖在金秋裡。
早晨的時候,我透過明淨的玻璃,看到了陽光倒影自己的影像,雖說,有些模糊,但是,我在窗子的另一角,透過雪白的窗口,看到過濾的天空,幸福,就落在秋天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