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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很憚怕秋天,憚怕生命中所有這樣靜美的年歲。在這樣靜美年歲的氣息下,我急促的呼吸顯得極不協調,抑或是我們全部,一直在急急忙忙生活,行色匆匆走過生命中每一個陌生而又綺麗的遠方軌跡的我們。
我們總在說,裊裊炊煙,故鄉明月的美好快樂失血在現代文明充斥的每一個角落。但其實,炊煙仍在,明月依舊,我們的眼睛也看得到,只是心靈感覺不到。一顆急功近利愚蠢聒噪的心難以擁有美好。因為對於生活太急,所以感覺不到快樂。
大機器的經濟生產失卻了田園牧歌式的美好。就拿寫作來說,“文字是有尊嚴的”。桑塔格曾說:我寫作不是因為那裡有讀者,而是因為那裡存在著文學。文學的文字是在靜美的心境下對生活感悟的沉澱,正如普魯斯特,他是在幾近絕望的時刻開始決定文學創作,冷靜思考,傾盡心力最真實地記錄還原這一生的悲喜與懺悔,將一切的真相昭然若揭,從而完成心靈的救贖。盧梭的《懺悔錄》,巴金的《隨想錄》的創作初衷也是如此的乾淨。文字成了追憶,成了美好的再生。但凡偉大的作品必是深刻思想的產物,創作時間有長有短,可以是歌德的60年,也可以是巴爾扎克的3天,但都是在析透生活本質後的結晶。比如巴爾扎克是在看出了時代的物慾橫流,經過長時間的思想探索後寫就《高老頭》的。基於此,文字成了時代的映射,也成了時代的警鐘。而縱觀當今的文壇,浮光掠影的作品隨處可見,“那些所謂的學者名流一頓飯的時間構思長篇小說的輪廓,文字成了把玩於手中的玩具。”儘是粗製濫造的故事和蒼白的思想。這種急功近利的創作恰恰折射出現代文明的缺失,失去了文字本身為了美好,折射時代的初衷又怎能感受到內心如釋重負的快樂和“意識之流”的喜悅。
我不知道文學創作和我們的教育是否存在聯繫,但我卻驚詫地發現,我們的教育和文學如出一轍般的急躁。今日之少年,不再“兒童散學歸來早”,又何來“忙趁東風放紙鳶”之趣?因為怕被父母期待的目光灼傷,所以不得不背負著他們的愛急急上路。突然想起鄭淵潔的那句:“請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一開始覺得不可思議,我們寒窗苦讀猶恐不及,老師們灌鉛似的灌給我們知識,家長焦急催促我們的成績希望我們有朝也能一鳴驚人。作為教育家的鄭淵潔何出此言?而今覺得世上的一切事都比枯坐在教室中的我倒能領會一二。為了成績為了脫穎而應運而生的急躁教育使我們為了趕上時代的步伐,腳步絲毫不敢停歇,這樣一路的跌跌撞撞充斥了傷痛,誰說“少年不識愁滋味”?
文學創作和教育殊途同歸都是一種生活。而其實對於大多數平凡的我們所可感的最真切的生活也都打上“急”的烙印,但其實我們都嚮往水泊梁山的豪邁和田園牧歌的浪漫這般的美好。生活的步伐不應太急,這些年來當我們的精神被物質關心得感到空虛的時候,我們都漸漸想要學會“綠色生活”,就是一種詩意的生活,而且是當下的。用張曉風的話說就是“享受今天就盛開在我們窗外的玫瑰”。也對,我們急急忙忙地過現在的生活,行色匆匆地走完這一生的路途,就是這樣急迫的生活姿態,為了遠方幻想出來的一座神奇的玫瑰園,是不是真的有?其實代價早已在答案揭曉前已昭然若揭了。
“人應當忍於希望的誘惑,活得像河流一樣綿延而深情,靜靜地穿過生命悲與喜的平原與峽谷”,就是這樣靜美的生存姿態,才是不枉年華的生,活得太急,怎會美好與快樂。
惠安嘉惠中學611高三:王巧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