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已經很長了。
——題記
週末到了,回家。
背著大大的空書包,穿過擁擠的人群,安靜地走過並不長的大橋,然後,安靜地站在熟悉的站牌下,等待3號公車的到來。或者說,一臉漠然地。
遠遠的,一抹草綠異常醒目。這是一個灰暗的城市。
十幾分鐘後,我已站到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口,但此刻,我卻感覺到了陌生,還有孤單。一如不遠處的小山嶺上的小學的白色新教學樓,孤單的影子投在山下的我腳邊。
路口有孩童在嬉鬧,就像小時的我。銀鈴般的笑聲拋向天際,我腦中那段已然泛黃的記憶竟逐漸鮮活起來--
放學的鈴聲響了,孩子們頓時一哄而散,寂靜了許久的路開始喧鬧起來。一個個小小的書包被主人胡亂地搭在肩上,一路顛簸。儘管回家的路不短,但在孩子的眼中,她太短了,還沒有玩夠就已經到家了。好可惜。
到了夏天,回家的路就變長了,因為那條小河。小河很清,很淺,儘管有父母的禁令,但孩子們依然會偷偷地跑去河邊,與寂寞的小河嬉鬧。孩子永遠都記不住時間,自然,父母的責罵少不了。但,誰也不會記在心裡,因為我們是孩子,心底藏不住任何不快樂的孩子。
現在,我已沒有資格再稱自己為孩子了,孩子不會有早出晚歸的生活,但我有。回家的路對孩子來說永遠都是短暫的,不管她有多長,但於我,卻是如此漫長難耐。
嬉鬧的孩子跑遠了,我這才開始往家的方向走去。踏在堅硬的水泥地面上,我的心忽然很痛。是我的錯覺吧,已經習慣了的堅硬怎麼會弄疼我?
經過小河時,我停住腳步,努力尋找熟悉的痕跡,但,此刻的河邊,只有幾個村婦在清洗剛出土的蔬菜,鮮亮的綠,生生地刺痛了我疲倦的雙眼。
我默默地往家走,不過十分鐘的路,於我,卻仿若一個世紀那麼長,那麼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