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送了我一個許願瓶,橙色砂子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很漂亮。她說,本來打算送一個藍的給我,因為我的脾氣不好,藍色許願砂可以淨靜心,可惜只有橙色的了。
“沒關係,謝謝。”我托著腮,細細打量這精緻的瓶子,然後使勁搖晃瓶裡的砂,砂子立馬憤怒得上躥下跳。
我的脾氣的確不好,情商低,又暴躁,但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有個會送許願瓶給我的朋友。
我兩隻手指夾著瓶子,看不出個所以然:“這東西有什麼用?”
“它叫許願瓶。”朋友糾正我對小瓶子的不雅稱呼,顯得十分認真,“玻璃瓶裡裝的是許願砂,有願望你就對它說,很靈的!”
看著朋友兩隻水汪汪的眼睛,我心裡好笑----什麼許願砂,不過是染了色的砂子,專門騙小女生的玩意兒。於是笑著問:“那麼,為什麼不直接賣砂子----稱斤賣----夠許一噸願了。”
她不氣不惱,倒挺耐心:“砂子任性,沒有一隻瓶子束著它,就墮落成一盤無用之物。砂子弱小,沒有硬實的玻璃保護它,靈氣就無法得到延續。砂子珍貴,裹著它的瓶子雖堅硬卻易碎,這便需要主人好好看護,許願瓶的意義就被昇華了。”
隔著瓶身看朋友,溫柔的臉雖被光的惡作劇在玻璃上曲扭了,卻依然顯得極至唯美。
她和我幼兒園就認識,朋友她的性格很好,很溫柔,成績又好,為人正直善良。
她總會誠懇指出我的不對,儘管有時我會賭氣兩三天。她就像瓶子做的那樣,無論砂子如何撒野,都跑不出瓶子的約束;她總會寬容我所犯的錯誤,儘管有時我會十分地任性。她就像瓶子做的那樣,無論砂子如何撞擊,都依然會細細呵護;她總會事事先讓著我,儘管我經常忘卻她的好。她就像瓶子做的那樣,無論砂子有沒有看見那透明的愛,仍舊實實在在將砂子裝在心裡。
搖晃許願瓶,由於外力的作用,砂與瓶有時也會磕磕碰碰。不過,愛會撫平砂的菱角,撫摩瓶的粗糙,最終二者契合,就像兩隻相互推動的齒輪。
感謝朋友!感謝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