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民族是世界上遺留來的最古老的民族。這個歷盡滄桑的民族所誕生下來的嬰兒,是最蒼老的嬰兒。
五千年時間的沉澱,海枯、石爛、斗轉、星移,有一種東西,或許在這個蔚藍色星球誕生之初,就已經根深蒂固的種植在我們的民族裡,比如固執,比如堅強——連我們也不例外。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民族,鎮靜,自若,不起,波瀾。它使我們承載了太多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們從一生下來,就以老練辛辣的目光打量這個世界。我們喜歡用自己稚氣天真的外表掩飾內心深處的黑暗。我們沒有兄弟,沒有姐妹,沒有朋友,我們只能靠自己,也只能信自己。
我們在光亮中迷茫,在朦朧中受傷,在黑暗中流血,在破曉時哭泣。我們習慣用某些近乎瘋狂的行為填塞心中如黑洞般無垠的空虛,用放浪形骸的舉動來消除被大人,被世界,被時間所遺忘的恐懼感——只是單純幼稚的想證明自己的存在。
我們把自己的脆弱曬在夜深人靜的月光下,各自傾吐著不為人知的無限憂傷。
大人們把我們關在房間的一隅,日復一日的工作,工作,再工作。並且在空閒的時候,給我們所喜歡的一切冠上“膚淺”兩個字。而我們內心不比擬的憂傷,是他們眼中做作的矯情。
我們的寂寞,無人能懂。
當我們聽著MP3,穿著垮褲,踩著板鞋,玩世不恭招搖過市的時候,可以不顧身後鄙夷輕視的目光,昂首挺胸。
我們站立在地球的最頂端,一身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