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曾經看過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人覺得自己有了抑鬱症前兆,他憂心忡忡地去看了心理醫生。他說,“醫生,最近我總是不敢回家,回家了以後太安靜,寂寞就撲面而來。而上班的時候又和常人一樣。”經過這個人十幾分鐘敘述,醫生並沒有太早地下定論,他只說,“我們這個城市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喜劇演員,無論是誰,看了他的喜劇都會哈哈大笑。你先去看一看他的喜劇,如果還是沒有成效,再來找我。”
話音落下,那人坐在座位上良久沒有起身。屋子裡安靜一片。漸漸地,他抬起頭,臉頰鋪滿了淚水。
他說:“我就是那個喜劇演員。”
如今,時代總是以光速發展著。我們極度疲憊地追隨著它的速度,忿忿地跑向前去。慌忙中,丟失了自我,丟失了理想,丟失了曾經的追求。也忘記了回路,忘記了回頭看看走來的一路風景。
然後抬眼間,一片迷茫……
一直喜歡站在大街上,看著繁忙的車來人往,喧嘩中隱藏的安靜與靜謐,是一種帶有喧囂的平淡。曾經很細心地對十字路口觀察過一番,看著那些人群,點狀地鋪滿馬路,每個人的眼睛都彷彿枯竭的洞口一般,尋覓著,自我著,放縱著……
這個世界,就這樣安靜地喧囂著,誰都不知誰的心裡想的什麼,大家活在各自的世界裡,樂此不疲地在這個世上,流動出生活的氣息……
這便是我們不同的角色充斥了這個世界的虛無,我們貪婪地享受著每天灼熱的陽光,貪婪享受著工資或高或低,但擁有時的慰藉。然後,繼續在這個城市奔波……
習慣了這樣的角色,也便屈服於它的所有……
記得陶淵明在歸去來兮辭中寫過這樣一句話,“即自己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那種灑脫於田園的風情,逍遙而沒有拘束的生活,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性情。在如今,究竟是奢侈,還是放縱?又或者,是不思進取?
孔子為一代聖人,他曾問學生的理想是什麼。學生們大部分回答,若有一片大大的國土,自己定能在數年內,治理好這國家,百姓安居樂業,此乃理想。
而孔子聽完後,沒有下任何定論。直到他的另外一個學生,曾點,回答出了另一種答案。曾點說,在春深似海的季節,他穿著新衣裳,呼朋喚友去遊玩,在春水中把自己洗滌地乾乾淨淨,再去鼓樂台上,沐著春風,完成這場心靈的儀式。孔子回答,吾與點也。
這樣的理想,或許偏離了現實的軌道,也脫離了生活的界點,它沒有治國安邦那樣宏大,也沒有經濟收入那樣實惠。可,那便是心靈的聲音。
我們被社會不停滯的腳步時刻鞭策著,心靈的聲音早已在生活的疲憊下,暗暗地銷聲匿跡了。社會創造出了無數個角色,我們畢業後,就忙不迭地砸進了這一個個的坑洞中,日復一日地延續著再也不變的軌道。
就像是那喜劇演員,忘我的演出,和心靈的悲哀,相隔的距離難以測量。
我也會經常想要隨心所欲地做一些事情,可生活的牽制抹煞了那些理想的光輝,那時才知,社會的殘酷竟以直至殘忍。放棄了,也就安然了。而生活就是要這樣樂此不疲地繼續下去嗎?
我想,我不應再延續角色本有的軌跡,忘記了自我的來路與方向……
我聽到心靈的聲音在悶悶吶喊,它說它只需要一點點空間,獲得它隨心所欲的時間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