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評述了古今隱士後道出了自己與這些隱士的不同「我則異於是也,無可無不可」。
這「無可無不可」現在也常常聽到,說到,但放在這特定的語境裡,就別有一番深邃的內涵。
「無可無不可」在這裡所體現的,不是目標的模糊,游移,也不是主張無為,頹廢,更不是油滑世故。而是在目標既定的前提下,對於方式和策略的選擇有更多的靈活性。它體現的是「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也。」
孟子在把孔子與伯夷叔齊做比較時,說孔子與他們的不同之處在於「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並且表示他所希望的,是學習孔子的這種態度。這是對孔子自己說的「無可無不可」的一個最準確的註腳。
孔子進入這種境界,恐怕也是有一個磨練過程的。他曾被看城門的譏之為「知其不可而為之」的迂腐者,他自己也曾承認「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並且多少有幾分懊喪地宣稱過「道不行,乘桴浮於海」。經歷了漫長的自我磨練後,孔子終於進入了「無可無不可」的境界。
此時又想起那副自己非常欣賞的聯子「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所表達的,也正是這種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