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特別想當老師。幼稚的心裡總是裝著很多幻想,因為孤獨,所有想擁有花團錦簇。那一次,老師叫人上去談理想,一個同學剛好和我一樣,想成為一個合格且優秀的老師。
我剛好走到飲水機邊打水,其實是為了聽得更清楚。老師用手指著多媒體,臉上一副很驕傲的表情,那是一個很有知名度的金牌教師,說到:「以後努力考上一所重點師範大學,然後加油個四十年,也許你也能開這樣的報告會」。我剛好把水杯裡的水往嘴裡送,一口水全噴了出去。
一個紙杯,卻屢次在回憶中發出破碎聲。我離講台不過一兩米,但我看見的是每一天我都能猜到內容的四十年。
我不能過一成不變的生活。
後來,我改了理想。一會是充滿正義感的法醫,一會是溫暖的心理咨詢師,一會是能言善辯的律師,雖然一直對理想居無定所。但是,我可以有多個選擇,朝每一個適合自己的方向奮勇前行。老師一直說要有理想,其實在我看來那都是捆綁自己初心的枷鎖,因為這個世界會變得很快,誰都不能意料到未來,又何必先讓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而忽視了身後的大片深林。
或許有人會問,什麼是自己喜歡的一生。是揮金如土的世俗追求,還是闔家團圓的幸福,其實我也不懂,卻開始逐漸明白。我想要簡單的日子,沒有波瀾壯闊,只有溫暖柔情。
我想活得純粹,不用看別人的眼光。雖然我沒有那個資本,我也很任性胡鬧,經常一言不合就撕,其實我也很膽大妄為,總是有著別人沒有想到的奇思妙想。我想擁有溫暖,或許那就是我要的生活,我很喜歡的生活。我不是什麼勾心鬥角的心機婊,喜歡錢,但是不拜金,念舊,卻在遇見後來的時候時,很快遺忘。有人說我薄情,有人說我瀟灑,其實,那只是我喜歡的一生。
人的眼睛裡有很多種顏色,而每一種顏色都是一種新的世俗,他們日漸平庸,甘於平庸,將繼續平庸。他們以一種平庸的角色出現,以一種強大的力量去渲染別人的初心,而我卻堅持著一塵不染。
他們告訴我,他們說,女孩子都是溫室裡的花朵,吃不了苦,也沒有什麼拚命的資本。只能老實本分,安於如今。可我偏不。一些人固執的認為自己的失敗是因為性別,是因為自己不是女孩子,是因為什麼其他……那些遭遇,值得同情,確實不公,無語問蒼天的遭遇,一樣有它的遭遇吧。
人們借題發揮,偷換概念,將所有錯誤歸結於它,不負責,不承擔,哪怕是自己改寫了自己的命運。
家裡人都說讓我長大考公務員,或者老師,這樣至少有份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千萬別學誰誰做北漂,或者去追求什麼精神美,而這其中就有他們的禁忌。例如,作家。他們總是覺得這份職業極為見不得人,有錢的時候富可敵國,沒錢的時候一貧如洗。他們說,我相信你吃不了這些苦。的確,我不是一個適合吃苦的人,我需要安定和安穩,可是為什麼我的人生要由他們來操控?我喜歡的人生,本應該追求自我,遵從自己的內心。
我不能過一眼望到頭的生活。我現在在努力,因為我知道,有些東西,它不只是是生活的調味劑,不是工資高低,不是體面還是可恥。我們從出生就在將就,我們從長大就開始遷就,人變得屈服,順從,有時必須犧牲可貴的,僅剩的自我。我們,真的不能這樣。
我們只是應該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