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深,但很靜。只有空調外機在滴著水,很有節奏似的,“嗒,嗒……”天上只有那麼一兩顆星星,所以顯得格外的明亮。若是滿天的星光燦爛,它們還會那樣顯眼麼?
天,是帶點兒紅的棕黃。不像白天一樣藍得透徹,因而多了幾分恬靜、踏實;不像深夜裡那樣黑得怕人,自然多了些許親切、安然。天,總是那麼好看,只是,白天是沒有空抬頭看天的。我們穿梭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不經意相遇,又不在意地擦肩而過,偶爾癡癡看著那兀立著的紅綠燈三色變換。扛著靈魂,我們在都市的喧囂與浮躁中隱匿了心中那份遙遠而又寧靜的夢。顧不上浪漫,我們在快節奏的舞曲中機械地搖擺。我們沒有閒暇來看身邊的風景,沒有心情來體味身邊的人和事,只怕手中的方向盤一鬆,就聽見耳後傳來令人惱火的喇叭聲。晚上,不一樣的。有的,是歸來的溫馨,洗上把臉,便又做回了自己。因而晚上看天,那種淡然,皆是由心而生,再由心底慢慢地蕩漾開去。
仰望夜空,就能感受到一種博大將你整個兒收攏了進去。只是輕輕地吹來一陣溫潤的風,就達到了心馳神往的境界。人,原來這麼容易滿足。一片片雲,輕悠悠地飄著,就好像思維的牽引線,在一點點拉動。一幕幕舊時的情景湧上心頭,融入雲裡。不論是那喜的,悲的,還是那思的,怨的,都一塊兒融了進去,慢慢走遠了。就好像那個難忘的昨天,彷彿在眼前,卻真的成了永遠的從前。這,也算懷舊嗎?
廣博的天空,大概是承載了太多的心事,所以才如此深遠。此時的夜空,迷迷濛濛泛起了光,總好像有一種力量,牽引著你的思緒飛揚。期待著用目光搭一座橋,讓心靈插上羽翼飛過去,到達桃花源,到達屬於海子的那春暖花開的海邊,到達徐志摩佇立著的河畔金柳之下,到達夢想的伊甸園。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我突然想起了這樣一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