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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想像中,無邊無垠的世界就像我生活中的小盆景,而我就是故事的主角。為什麼喜歡“環遊世界”,我也不清楚。等我意識到時,我已經看了凡爾納的幾部小說以及石田先生的自行車單騎環遊九萬五千里的世界之旅。
等到真出發,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個人,感到自己的渺小以及內心的震撼。
花了將近一小時,終於爬上山頂,深呼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大海,像天空一樣廣闊無垠。在腳下的遠處有泛著白色泡沫的波浪:往側面一看,可以看到整座島上遍地佈滿橘黃色的花,有上千朵。踮起腳尖,張開雙臂,眺望這壯闊的風景,總想大聲喊著:“你好,我來了!”然後一步步慢慢前進,步調非常緩慢,停歇在一處,我畫起素描。
我入神地描繪眼前的風景,用彩色鉛字筆寫生,等我回過神來,已經過了2個小時,然後沿路走下山。景色流逝,確實感覺到自己正在離開,這是一種莫名的失落感。在幾小時前,巴士駛出市區,高速公路般的大道一直向北前進,雖然隱約覺得司機以120km時速在猛踩油門,後方來車時不時傳來“叭叭叭叭”的喇叭聲。但我完全陶醉在輕音樂中……興許是霧氣太重,遠離市區,交通量越來越少。有那麼一瞬間,感到自己在天國的列車上,遠處的綠景像是慢動作影片一一為我展示開來,和抒情曲調合而為一,讓我情不由衷地流露出輕鬆愉快的心情。
回來的時候,像是有什麼在呼喚著我,茫然中,我把臉貼著車窗,張開雙指,伸張的右手指向另一頭,夕陽下的大地在我手中倒帶似的往後退,如同只有我一個人不動,而它們在地球上正在旋轉。綠景緩緩流逝。胸口湧起一股不明的感動。雖然這只是一次短暫的寫生,還是有一股熱流一口氣衝上喉嚨,我伸長的右手緊握成拳,眼前的視野逐漸化為一片暗淡的黑夜。
車拋錨了,夜晚的天氣有點低,看著窗外家族團圓的景象,有點涼意。獨自走在路上景色大同小異,感覺這條路沒有盡頭,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渺小。不知不覺,這一刻我又回想起短暫旅途的片段,有點模糊,想用右手抓住它,但如同抓住風一樣,還是一樣從手中溜出。
不經意抬起頭,長路的另一頭是市區,那一刻,我知道我自己正在往南走……
晉江二中高二:許思華